正是因為鬱南行的決斷,他的支持,蘭亭才能事事辦得這樣順利。
他心裏雖然清清楚這一點,對鬱南行也沒有之前的敵對態度,但到底算不上舒服。
原本是可以靠自己能力解決的事情,也許過程艱難了些,有人幫助,說不上不好,但他的能力卻像是被誰藐視了一般,旁人也就罷了,這個人偏偏還是鬱南行。
蘭亭心裏是存著疙瘩的。
“兩個小時之前才跟蘭先生道過再會,真沒想到,再見來得這麼快。”
鬱南行示意管家給對方倒茶,這一回,兩人的態度俱是有所改變的。
蘭亭沒有那樣鋒芒相對,鬱南行也算是客氣。
蘭亭頷首,笑道:“我一直很好奇是誰對A國的和平施以援手,迫切想要見到這位A國的恩人,沒想到竟是鬱先生,隻是不知道鬱先生為何遲遲不肯露麵,倒要叫大家好猜。”
鬱南行反問:“真不知道嗎?”
蘭亭臉上的淡笑有些秉持不住。
鬱南行道:“我對A國不懷好意。”
他說得直白,簡直叫蘭亭吃驚,大吃一驚。
蘭亭自然猜到了他那樣大費周章,掩飾自己的身份進入A國,與林淮中達成合作協議,成為牽動A國經濟的巨頭,絕非想要做好事,又或者單單隻是看中了A國將來的發展趨勢,而想要在A國投資而已。
蘭亭更調查到了一些有關他個人的隱蔽消息。
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鬱南行竟會這樣直白的,當著自己的麵就說出口來。
“A國地理位置特殊,又亂了這麼多年,很適合辦一些在M國、華國等地辦不了的事。”
鬱南行緩緩說道,全不將蘭亭緊繃的情緒、審視放在眼裏。
“你也應該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如果A國安穩下來,對你豈不是不利,那你為什麼又......”
“你說是為什麼?”
鬱南行輕笑了一聲:“自然不能是為了你。”
蘭亭的臉色一變,很有幾分難看。
“就像你明知道我並不希望見到你,更不希望在這裏見到你,可你還是想盡辦法,緊隨而來。”
蘭亭眼色一動,有幾分被說破的狼狽難堪,他深深的提了口氣:“你把人藏起來,叫我得不到她的一點兒消息,我不可能會放心!”
他咬重了唇齒之間的發音:“我和她,是未婚夫妻。”
“你把人藏著,不讓我知道,我找到這裏來,有什麼不對?”
“她並未接受你的求婚。”
不等蘭亭反駁,鬱南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絲絨緞麵的盒子,丟到了蘭亭麵前的茶幾上。
“啪”的一聲。
聲音並不算響,卻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蘭亭的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
這是他給徐煙的,在徐煙再度出發去A國之前,他給她的!
他跟她求了婚,他說他等著她的答案,她不需要立即回應他,隻要她收著戒指,哪怕是要考慮很久,他都等著她。
蘭亭記得她當時的眼神,她有些激動,眸中泛著水光,也有些局促。
可是,並沒有抗拒和退縮。
他對自己將得到什麼樣的答案,是有十足信心的。
哪怕是在A國再見,她人在鬱南行身邊時,蘭亭也是信心十足的,他肯定,她選擇的人會是他,所以,他才大膽做出,任她繼續留在鬱南行身邊的決定。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枚戒指會出現在這裏?會在鬱南行的手上?
是她將戒指交給鬱南行的?她是無法直接麵對他,所以轉而讓鬱南行來拒絕他?她還是愛上鬱南行了?她還是選擇了眼前這個男人?
還是,她不是自願的,是鬱南行用了什麼手段,才將戒指奪了過來?而今天,她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出現,也是因為鬱南行從中作梗?
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蘭亭心中焦灼得厲害,臉上也顯出了隱怒的顏色。
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強迫她了?”
蘭亭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蹭,一下站起來,伸手就要來扭鬱南行的領子。
一直候在不遠處的管家沒想到身手那樣利落,三兩步跨越過來,便將蘭亭的一隻手扭住,冷喝一聲道:“蘭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態度!”
鬱南行擺了擺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這才將蘭亭鬆開,再度退到了門邊的位置。
蘭亭理了理領帶和襯衫領子,橫著眼睛看鬱南行:“我要帶她走!我不會再讓她留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