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理由說出來,會比說她因為一個人吃晚飯委屈哭了,更惹他笑話吧!
徐煙悶悶的嗯了一聲,抬手,將他按在她眼皮上的手給撥開,又要往他的懷裏來。
被鬱南行扶住了兩遍肩膀。
她茫然、無辜的抬起頭來,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拒絕。
“別騙我,真是因為這個?”
她抿了抿嘴唇:“我.....我忽然覺得有一點兒不安。”
“哪裏不安?”
“我總覺得有一天,我們兩個會分開,你會不喜歡我,你會不要我,我們會離婚,就和我失去記憶前一樣。我想不起來那些,我不想記起來,我害怕。”
她一股腦兒的都說了出來,好像說出來之後,心裏也鬆快了些。
可是鬱南行卻像是被天雷當下給一擊即中,他呼吸滯了滯,想笑一笑,嘴角往上勾得十分勉強:“為什麼會這麼想?今天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了?”
她搖了搖頭,自己想,還是因為她胡思亂想得多了,連帶著他也一起無端端的煩惱起來,便打定主意不往下說了,就道:“可能是一個人吃晚飯,想事情想得多了一點兒。”
“你的意思,我以後還是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家裏。”他將她的手握著,往主樓的方向走,聽你跑過來,在徐煙的腳邊繞來繞去,在鬱南行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吠叫著。
鬱南行眼梢往下一低,瞥了那叫得有點兒瘋癲的狗崽子一眼。
大約是他的眼神太冷了,那叫得歡快的狗崽子竟下一秒就嗷嗚嗷嗚了兩聲,不敢再蹦躂得起勁,乖乖埋著小短腿,在邊上跟著。
鬱南行便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說道:“以後,我去哪裏都帶著你,好不好?”
徐煙已經覺得自己矯情,要真應下來,這算怎麼回事?他又不是出去玩的,他是出去工作的。
就道:“我隻是一時間沒有習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在這件事上糾結啦!”
又問:“你這個時間點回來,吃過晚飯了嗎?”
剛剛好九點鍾,如果說是應酬的話,這個時間點還太早,可要是在正常飯點上的話,也說不準他已經在外邊吃過了。
“沒有,想著你一個人在家,辦完事就趕回來了,所幸我及時回來了,否則,不知道你要把兩隻眼睛哭成什麼樣,腫得像核桃。”
他說時,抬手在她的眼皮上碰了碰。
徐煙就驚了,她記得也就掉了兩滴眼淚,她還悄悄的都蹭在了他的領口上,怎麼會這樣嚴重?便立即鬆開了鬱南行的手,跑到樓上去照鏡子。
鬱南行看著她說風就是雨的樣子,無奈的笑搖了搖頭。
管家過來,問要不要吃點什麼,鬱南行讓簡單準備一點。
在管家要下去準備的時候,他把人喊住,問道:“今天下午,家裏有什麼事嗎?”
管家就把花農過來照料花種,收拾花房的事情說了。
“太太也一塊兒過去了?”
“太太說花農不會天天都在家裏,自己也要了解一點兒基本的花草知識,就跟著在花房裏一塊兒料理了,那兩人走的時候,太太還在花房裏,我瞧著時間有些長了,就過去找她,卻見太太對著一盆花在那兒發呆。”
鬱南行擺擺手,讓管家下去了,他抬頭往樓梯口的位置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徐煙找冰塊敷了好久,確定眼睛不腫之後,才從樓上下來,鬱南行已經吃完了晚飯,坐在邊上用筆記本電腦處理著工作,聽到聲音,他往她這邊看過來。
“在客廳坐一會兒,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徐煙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的就要給她準備點小禮物,小驚喜,便乖乖的點頭,答應,抱著見機蹭過來的聽你,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將聲音開得很低,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畫麵,耳朵卻是聽著那雙手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飛快敲擊的聲音。
偶爾,會悄悄的別過臉去,偷看他一下。
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徐煙上網查了一下,好像得叫做熱戀。
她抿著嘴唇,縮起肩膀來,自己偷偷的笑,忽聽到耳朵邊問:“在看什麼,這麼好笑?”
徐煙像是被突然踩到了尾巴的貓咪一樣,忙的往後仰,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明明應該在餐廳那裏處理工作卻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眼睛都是他微微帶笑的模樣,也都是驚愕的顏色。
“傻樣。”
鬱南行將電視機關掉了,牽著她的手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