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著嘴唇道:“你告訴我做什麼?不管怎麼樣,徐讓都是我父親,我不會因為你假冒了他那麼多年,就選擇相信你而不相信他!你說什麼都沒用!”
“真是這樣嗎?”
倪光嗤笑出聲:“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又為什麼要阻止我說下去?你是在害怕吧,害怕聽完我的話之後,會厭惡你那個所謂的父親!一個騙子,齷齪卑鄙無恥的小人!”
“你住口!”
“你看到那具屍體了吧,被泡在護城河裏那麼久,已經泡得發脹,幾乎可以說是麵目全非,如果不是我事先有了安排,會變成那樣的人就是我,而主導這一切的,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徐讓。”
“他知道我會去找他,故意讓人引開蘭亭給他安排的那些保鏢,讓我能夠輕易將他抓走,再將他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透露給你和你的弟弟徐楠兩個人,好讓你們姐弟兩個去救他。”
“早在你知道鬱南行還活著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很清楚鬱南行對你有感情,而你對徐楠又絕不可能撒手不管,隻要你們姐弟倆有一個上當,鬱南行就會跟著一塊兒去A國,鬱南行知道我帶你們走森林裏的那條路,一定會找我算賬。”
他問徐煙:“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啊,不該說我,該說,我的替死鬼,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嗯?”
徐煙越聽他說下去,越覺得心頭發寒,她緊咬著牙根,閉上眼睛,自欺欺人的想要屏蔽那直往她耳朵裏鑽的每一個字眼。
她恨自己的手腳被綁著,無法動彈,不能捂住耳朵不去聽他說話。
“鬱南行救走你跟蘭亭之後,就來找我算賬。我既然已經算到了他會來找我,怎麼還會繼續留在A國境內?這時候,你的好父親就想到招數了,他用A國的寶藏引我出現,然後暗算了我!”
“那是你活該!蘭亭和你有什麼冤仇,你要趕盡殺絕?是!蘭亭是威脅到了A國皇室,但是,他並非一心想要皇位的人,他被推到那個位置上,所作所為,也都是為了能讓A國能太平,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你害他,你是想要A國繼續亂下去!”
“如果不是你父親,我現在已經是A國的皇帝!那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蘭亭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雜種!”
徐煙聽到他咒罵蘭亭,氣得渾身發抖,睜開眼睛,狠狠瞪著他。
“有件事我真是奇怪,好女兒,蘭亭和鬱南行長得那麼像,你說你是選鬱南行還是蘭亭。”
他笑出聲來:“這兩條都是好狗,可惜啊,如果你肯乖乖聽爸爸的話,當爸爸的乖女兒,咱們現在不會落到這麼個境地。”
說時,抬手來摸徐煙的臉。
徐煙嫌惡的往旁邊將臉孔別開:“你別碰我!”
倪光手晾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停頓了兩秒鍾,然後才轉過來,看著徐煙笑:“你跟你媽真是一個脾氣,記得她知道我不是徐讓之後,也曾這樣跟我發過脾氣。”
“你說什麼?我媽知道你不是......”
倪光眯了眯眼睛,他眼裏浮現一抹惆悵:“她知道,她甚至因此過分的排斥我,為了讓她能好過一點,我找人催眠,洗掉了她的那段記憶,後來,我們的日子過得很開心。”
他說:“煙兒,如果不是鬱南行橫插一腳,我會跟你媽一輩子都這麼過下去,我想過。”
他哼笑出聲,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也加了狠意:“我們都以為,是鬱南行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他直勾勾的盯著徐煙的眼睛,看得徐煙心慌意亂。
他說:“可我最近才知道,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都是你的那個好父親,徐讓。包括你的小叔叔,徐禮,都是他殺的!”
“不可能!”
徐煙幾乎是不受控製,條件反射的否認:“不可能!當時他人還在A國,還被彭博關在秘密監獄,他怎麼可能!”
“他自己當然不可能,”倪光道,“可你知道肖瀟,那個賤人,她是徐讓跟外界聯係的一枚棋子!”
“徐讓想讓我死,卻沒想到他這一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果不是走這麼一遭,我還真是被他耍得團團轉!這個連自己老婆都能出賣的軟骨頭,竟是一條陰暗至極,無恥下作的毒蛇!”
“這盤棋布了幾十年,他的野心,遠比我想象的更大!”
“你在騙我!你撒謊!”
倪光陡然站起來,將徐煙連人帶凳子拽了起來,空蕩蕩的倉庫裏發出乒鈴乓啷一陣響:“我騙你?是你們傻!鬱南行,嗬!蘭亭!統統不過是他手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