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紮著爬了起來,靠著牆壁,緩慢的往前走,也知道要趕緊打電話,她伸手往隨身攜帶的包裏翻,翻到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找號碼。
第一個就是向乾的電話號碼,上麵顯示了很多歌未接來電,她喘著氣,要撥過去,誰知道,話筒裏傳來,這個號碼已經被拉黑了的提示。
徐煙著急起來。
這時的身體裏,好像存在著兩個徐煙,一個是被人暗算之後,越來越迷糊的徐煙,一個是清醒旁觀者,卻無能為力的徐煙。
這是一個夢,是她自己做的一個夢,她在這個夢裏。
這又並不隻是一個夢,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肯定,她肯定這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忘記了。
而這段記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複蘇,以夢境的形式。
清醒的那個徐煙很慌,她隱隱約約預料到將會發生什麼,但又不確定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所知道的最準確的一件事就是,她要趕緊讓自己離開這兒,她要趕緊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是,沿著牆壁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身體裏的另外一個靈魂,曾經經曆過這一切卻忘記了的那個靈魂,開始迷糊混亂,整個人陷入一種瘋狂而抓握不住的狀態。
清醒的徐煙看著她走到巷子的最深處,看到車旁那個同樣被人算計了、隱藏在昏暗之中,無法看清臉孔的男人,她看到自己搖搖晃晃的撞了上去,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兩人交纏到了一塊兒。
一條銀色的項鏈纏繞在兩人糾纏的十指間,男人低啞著嗓音在她耳邊承諾:“我會娶你,等我。”
搖晃的畫麵之中,男人始終隱藏在昏暗裏的那張臉......
徐煙猛然驚醒,滿頭大汗的坐在床頭邊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纏繞在膝蓋上的雙臂。
不會的,她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不會的!
是做夢!一定隻是做夢!
隻是這個夢太過真實,令她以為是真的而已!
她,她和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一段過去?她又怎麼可能會失去那一切的記憶?
不可能的!
她渾身顫抖的緊緊環抱著自己,不敢去回想,也不願意去回想。
不論是夢裏發生的,還是真實發生的。
可是那條項鏈,那條帶著戒指墜子的項鏈是那樣熟悉,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那條項鏈。
是鬱南行曾送給肖瀟的,肖瀟還戴著那條項鏈跟她炫耀過。
徐煙無比痛苦的將臉整個埋到了雙膝之間,她還是無法相信,她竟和鬱南行有過那樣的一段過往。
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安城,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而相識,他們早就在M國的時候就有了牽扯。
在她去M國探望向乾,替向乾過生日那一回,她因為向乾的背叛,因為向乾劈腿女人的暗算,和同樣遭遇困境的鬱南行有了一晚上。
她為什麼還會做這樣的夢?為什麼還會夢到他?
她隻是,隻是對他的死耿耿於懷,隻是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
一定隻是這樣!對,沒錯!
徐煙急促的喘了兩口氣,抬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