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便不再多說了,蘭亭道:“找人過去瞧一瞧,出了什麼事。”
他眼梢微微的眯了起來:“林淮中很有可能反水,在女王加冕儀式之前,不能出一點兒紕漏,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司機應了一聲,便安排了下去。
蘭亭在彭博身邊能夠安然無恙這麼多年,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對彭博身旁信息的準確拿捏也是一方麵的原因,他跟需讓說到的徽章的事情,當然不可能是彭博喝醉酒之後跟他坦白的,而是跟他安排在彭博身邊的女人說的。
摘下眼鏡,蘭亭將從徽章裏用電腦整合起來的藏寶圖放到了一邊,單手支頤,眉間微微蹙著:可惜當時他的人隻是從彭博口中知道藏寶圖這件事,至於怎麼破解這個寶藏圖,還需要費一番周折。
徐讓將徽章交給他,又跟他說了那麼多,蘭亭並不是個蠢人,他其實很清楚徐讓所求的是什麼。
除了替自己的女兒驗證這個追求他女兒的人是否可靠之外,也想要跟蘭亭透露一個信息:徐讓想要徹底破除A國的皇室。
想一想,也很能理解,徐讓被關押了這麼多年,就因為身為皇室成員的彭博與倪光兩人的角鬥,浪費了他大好的年華,錯過了和家人相處,失去了好好保護家人的機會,令得自己幾乎是家破人亡。
在徐讓的心中,自然是怨恨的,他不隻是恨倪光與彭博,更厭恨這個皇室。
他想要A國皇室消失。
而這樣一來,也可謂是一舉雙雕,不但能夠替自己出一口惡氣,也能讓徐煙順理成章的回到華國,徹底脫離A國皇室公主的這個身份。
蘭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往後一靠,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
如果能找到寶庫,在女王加冕儀式之前,令自己的武力跟經濟值達到一定的程度,也許他可以來策劃這樣一件事。
但是現在,先不說他根本就無法從這張形狀怪異的地圖上找到寶藏的位置,就算是這一秒找到了,還有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是女王加冕儀式,他也根本不可能來得及策劃令徐煙離開A國的金蟬脫殼之計。
如果徐煙成功舉行了加冕儀式,她就會公開在A國民眾的眼前,成為A國的女王,那麼,就算是他找到了寶藏,他也不可能再讓她悄無聲息的離開A國,經過彭博跟倪光的事,皇室議會的那些老頭絕對會把皇室獨苗的克裏蒂亞公主看得牢牢的,連一隻蒼蠅都近不了身。
正當蘭亭頭痛的時候,他的下屬敲門進來。
“有線索了。”
蘭亭眯眼,豁然起身。
徐煙接到電話,蘭亭說一會兒就過來找她,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時間挺晚的了,她都準備睡了。
到樓下來,徐讓也在,父女兩人碰麵之後,這還是徐煙第一回在這個點見到他,他被關了這麼多年,作息時間上已十分規律,晚上八九點基本已經睡覺了。
“爸?”
徐讓還在喝茶,看他側臉的樣子,十分冷靜鄭重,似在等著什麼似的。
徐煙走過去:“你怎麼還沒睡?”
徐讓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徐煙有點兒奇怪的看了看他,見他拿著等她,便接了過來。
徐讓又頷首,示意她喝下。
徐煙雖滿腹疑問,還是將徐讓給她的那杯茶給喝下了。
“是鐵觀音?”
徐讓笑了一下:“倪光這些年對你們姐弟兩人的教導是沒有少的,在這一點上,我似乎是應該感謝他,對你們視如己出。”
徐煙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到倪光,從他出來之後,父女兩人就在下意識的避開談這個人,他現在忽然提起來,徐煙倒是有些訝異。
“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他膽小怕事,用死遁躲開鬱南行的尋仇,把你們姐弟還有你母親推到前麵去,你們也不會吃這麼多的苦頭,所以,他有什麼下場都是他自找的。”
徐讓緩緩的吐了口氣,他看向徐煙,眼中的陰霾一下子收了起來,他臉上再度顯得溫和,笑了笑道:“去吧。”
徐煙被他鬧得有點莫名,胡亂的點了點頭,她道:“我很快回來。”
徐讓隻笑著,卻沒有應聲,看她快步走了出去。
他轉過臉來,換顧了一下這個住了有一段時間的地方。
如果不是在A國,如果蘭亭不是彭博的養子,也許,他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但是......他的女兒不該再受任何一點點波折,所有隱藏的傷害,他都不會讓他再存在,哪怕,那個人對於他的女兒來說,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