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蘭亭在給她撐腰,而現在,是她在認可蘭亭的位置。
蘭亭心窩處有些暖,他看向徐煙的眼神也帶著濃厚的感情,根本是不加掩飾。
林淮中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眉頭也按奈不住的蹙了起來。
假如蘭亭跟眼前這個女人當真是情真意切的話,就算到最後,他查出來這個女人果然是冒牌貨,蘭亭也必定會力保這個女人。
而蘭亭的手中有相亞留下來的軍隊,還有彭博留下的一批死忠之士。
自己手上雖握著A國的經濟命脈,但是,這些A國的根本,他也隻是管理者,真要拿著這些來跟蘭亭對抗,令A國再度陷入從前幾十年的亂象裏去,先別說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不顧A國的百姓,就算是議會中的一幹人等,也絕對不會同意。
大局已定,林淮中腦子裏落下這四個大字。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稍安勿躁。
“怎麼會,殿下多慮了,我與蘭亭都是議會一員,替皇室與A國百姓辦事,不當會在這點小情況上多思慮。”
徐煙頷首:“那就好。”
林淮中道:“林溪還在醫院,我那個孩子,從小被我給慣壞了,這受了傷,更加的要鬧脾氣,我就不在這裏多留了。”
徐煙便喊了人過來,送林淮中去醫院。
林淮中又謙推了一番,才乘了車離開。
徐煙眼看著林淮中的車離開了,才轉身回到室內,蘭亭跟了過去。
“徐煙。”
他看她要上樓,心急的喊了一聲。
其實自己想要說什麼,卻並不肯定。
他想要問什麼呢?問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還是問她,她跟林淮中所說的,是不是都是認真的。
蘭亭並不是不能夠分辨徐煙話中的真假,也不是不能確定她話裏的意思,隻是更想要從她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雖是萬花叢中過的人,但從真正意義上和女人來往,這卻是第一次,去猜測女人的心思,討好跟征服一個女人,更加是第一次,他在感情的道路上,隻不過是一個年齡偏大的幼稚園新手。
“什麼事?”
徐煙聽到他喊她,自然停了下來,單手扶在樓梯的扶手上,半轉過身來,看向蘭亭。
她眼中的目光十分澄稚,顯得他思來想去的那些話有些肮髒.....根本就不該拿出來問她。
他當真不知道嗎?她隻是為了在林淮中的麵前保住他的位置,讓他不至叫林淮中看輕了,可是,他卻拿著這些話來想她是不是口是心非,她是不是對他,動了心思。
她怎麼可能會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就改編了想法,對他動心?
她怎麼會是那種欲擒故縱的女人?
他早就已經栽在了她的手上,她何必玩弄這樣的小伎倆?
想到這裏,蘭亭感到一陣的頹然喪氣,他收回視線,前一刻還閃爍著點期冀的光,這一下子就全都黯淡了下去,搖了搖頭,他道:“沒事。”
說不出的頹然。
他的不加掩飾的頹喪,徐煙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她想勸慰他兩句的,但是他為什麼這幅模樣,徐煙多少也猜得到,她即便是心軟,也是那個最不該心軟的人,更是那個最不該去說勸慰話的人。
點了點頭,她沒多問,轉身上樓去了。
蘭亭心裏的失落懊喪更甚。
說不出來的鬱悶氣滯,他悶著頭往這邊轉身,想著一會兒該去審判司好好審問一下抓到的那個客車司機,撬不開他那張鐵嘴,就把他的牙都給拔了!
審判司還未有問不出話來的人!
卻迎頭撞上了剛巧走進來的徐讓。
徐煙的這個生父,蘭亭隻在那天趕過來時,於庭院裏見了一麵,也沒能說上幾句話,當時徐煙正當受傷未醒,蘭亭是心有餘悸,根本顧不上別的。
這會兒兩人碰麵,跟陌生人碰麵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要說蘭亭,向來是別人上趕著來討好他,從來也沒有他見了誰局促緊張的時候,這會兒見著徐讓,想到這就是徐煙的父親,倒有點兒不知道手腳怎麼放。
要打招呼,舌尖僵了半天,才喊了一聲:“伯父。”
差勁極了。
要被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瞧見,估計又是一場世紀性的大發現,要當做談資,搭配著下飯菜,議論上十天半個月。
徐讓看到眼前小夥子的緊張,不禁笑了笑:“就把我當平常的老伯,別這麼緊張。”
蘭亭脖子發僵的點了點。
徐讓就笑著問:“要走嗎?不如坐下來,陪我喝杯茶?你會不會下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