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很快下來了,說時十分鍾之後,根本沒有那麼長的時間。
徐煙也不需要梳洗,她在這裏沒有換洗的衣服,胡亂將頭發理了一理,就跟著蘭亭上了車。
她坐在副駕駛,扭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十分的迷惘。
蘭亭看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發現。
鬱南行,她在睡夢裏喊的這個名字,和她有什麼樣的過往?
將徐煙送回去之後,蘭亭就被彭博給叫了過去。
他昨天晚上跟徐煙過夜的事,自然是瞞不過彭博的,彭博十分高興的抬手在蘭亭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副等著好消息的滿意模樣:“好兒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昨天晚上怎麼樣?還算和諧?”
彭博說時,眼角眉梢帶了暗示的意味。
蘭亭有些嫌煩,臉上卻是遊刃有餘的應對表情,淡淡道:“女人嘛,不都是那樣?”
彭博仔細窺伺著他臉上的神色,看出來蘭亭的確沒有因為一夜歡愉而對克裏蒂亞產生什麼不一樣的態度,彭博放下心來。
他是一個男人,男人有時會因為衝動而栽在女人手上,他不能允許蘭亭出現這種差錯,這可是關係著他能不能順利拿下A國皇位的大事!
“那什麼時候能把你們兩個的事提上日程?”
彭博想到什麼,眉頭皺起,很不愉快的說道:“華國來的那兩個人不好打發,手裏捏的拿點東西是個麻煩,我也是疏忽了,沒想到他們在華國那邊的勢力那樣龐大,還以為不過是手裏有兩個錢。”
蘭亭看他一副煩惱的模樣,淡淡道:“麻煩,那就舍了。”
“舍哪個?”
蘭亭道:“牢裏那個人也用不著了,倪光就算再回來,你手上有克裏蒂亞公主,他一個闖過禍的大皇子,怎麼比得上沒有錯處的公主?”
彭博冷哼一聲:“保皇派的人要真這麼想,就不會拖這麼多年,公主也不過是在找不到倪光前提下不得不做的妥協。”
他咬著腮幫子,眼神暗下來,沉眉想了一會兒道:“你盡快把公主拿下,我再跟那兩個華國來的拖延點時間,等到你跟公主結了婚,事情就解決了。”
“他們要牢裏的人,弄死了還給他們就是。”
“他們要是喜歡鬧,那就一起都弄死了,在A國地界上,每天來來去去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死了的人那麼多,他們運氣不好,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彭博說這話時,眼神很冷漠,像是並非在說一條人命,而是在說掐死一隻小貓小狗似的。
蘭亭哼了兩聲沒說話,彭博抬手在他肩膀上握了握,又待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等到彭博走了,蘭亭抬頭往樓上陽台處看了一眼,嘴角淡勾了勾,也才跟著離開。
徐煙隻是想出來看看蘭亭走了沒有,瞧見他們父子兩個站在一塊兒,她是想要走的,可是聽到了彭博的說話,徐煙便沒能控製得住自己,偷聽了下來。
聽到他們說華國,說牢裏的那個人,她的心都是在打顫的。
和彭博在近期往來頻繁的,華國來的,也就隻有翟安文和徐楠,而他們所說的,牢裏的那個人,徐煙猜想,應該是她的父親徐讓。
徐楠和翟安文果然在和他交涉,徐楠並沒有欺騙她。
可徐煙顧不上高興,就立即被滿滿的恐懼和擔憂給充斥了心神。
這個彭博,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跟翟安文和徐楠好好商討徐讓的問題,他在等,等著時機將他們都留在A國的土地上,永遠的留下來。
徐煙的心砰砰跳得厲害,蘭亭也沒有反對,所以,蘭亭不僅知道他的意圖,還跟他在一塊兒算計他們?
她才覺得蘭亭喝彭博並不一樣,但現實立即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徐煙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秦顏過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徐煙看到秦顏,無措的一把抓住了秦顏的手,兩隻眼睛緊緊的鎖住她,急切的將剛才自己所聽到的都告訴了秦顏,問:“我們應該怎麼辦?得趕快通知翟安文還有徐楠,要提防他們!”
秦顏安撫的在徐煙手背上拍了拍:“彭博是出了名的又貪婪又狡猾,不需要你說,翟先生跟徐楠也會防著他,隻是,我們現在畢竟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再怎麼防.......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個道理,徐煙也明白。
“他們好像要讓我和蘭亭在一起?昨天晚上,彭博似乎是誤會了我跟蘭亭,但蘭亭也並未解釋,我摸不清蘭亭的想法,他到底想做什麼?”
“蘭亭這個人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