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聽著,心中有所震動,她定定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卻覺喉頭微哽。
好一會兒,才道:“謝謝。”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拒絕?她說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曾這樣對待過另一個人,所以現在的翟安文混淆了那時的自己。
翟安文看到她並沒有將花環摘下來,也沒有和以前一樣冷硬的拒絕他,他吐了一口氣。
自己在那兒笑:“你不知道我剛才多怕你會跟我說,不必客氣,我不需要。”
他說時,故意模樣徐煙平時的樣子。
徐煙被他惟妙惟肖的樣子逗笑。
翟安文眼神更加柔和了一點,他說:“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笑了。”
“徐煙,”翟安文輕聲說,“你要開心一點。”
“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以後,去一個你一直休想要去的地方,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重新開始?”
她跟著他,低聲喃喃了一遍:“我還可以嗎?”
“沒有什麼不可以,人,在活著的每一刻都是有無限可能的,老天爺給你活下去的時間,就是在給你機會選擇,讓你決定你是要延續以前的路,還是選擇一條新的路。”
翟安文道:“隻要活著,就來得及。”
徐煙沒說話,她靠在車窗邊上,看著窗外,眼睛看得很遠,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花神節的後半截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而提前結束了。
徐煙和翟安文到家的時候,剛好是大雨開始時。
徐煙上樓去洗漱,翟安文洗了把臉,戴上眼鏡,接起了打過來的電話。
“知道人跑到哪兒去了?”
“好,盯著她,不著急,慢慢來,她既然會找到這裏,那肯定會跟A國的人聯係,我相信她身上帶了倪光的印章,對,別打草驚蛇。”
翟安文換了隻手,將手機貼在耳邊說上:“剛才那個人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這裏,別再出現,記住,千萬不能在徐煙麵前泄露分毫,肖瀟和鬱南行的事,她沒必要知道。”
翟安文眼梢一提,看到書房門縫那兒一道身影快速的經過。
他一驚,跟電話裏的人道:“就這樣!”
急忙掛斷了電話,推開門出去,便看到拐角處,有一片衣角很快的掠過。
翟安文神色都冷峻起來,他大意了!
匆匆趕過去,就差一步,房門被人“砰”的一聲甩上了。
翟安文吃了一鼻子灰,提著一口氣,咬了咬下唇,抬手在額頭上自罰的用力敲了一記,然後靠在門上,想了又想,才道:“徐煙,你聽我解釋。肖瀟的事,我不是有心想要騙你,隻是......”
隻是什麼?連他自己都知道這話說出來,可信度不高。
害怕肖瀟會對她不利?那他更應該重視,而不是欺騙?
告訴她,是因為怕她見到了肖瀟,就會知道,鬱南行在那場爆炸之中粉身碎骨,死無全屍嗎?
翟安文用力的捏了捏指骨,這句話要是說出來,對她的病情會怎麼樣?他剛剛才稍稍拉近的兩人之間的距離,之後會怎麼樣?
他不是個聖人,他也有想要抓住的機會,自私又有什麼所謂?人生而在世,誰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