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被咬得出了血。
他道:“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他說完,轉身往外走。
留下徐煙一個人,靠在圓柱上,後背上冰涼。
她背在身後的手,通話仍在持續中。
對麵傳來阿倫的聲音:“他傷害你了?!”
“沒有。”
徐煙緩聲說道:“你說倪光跑了?”
阿倫說:“是。”
徐煙道:“他會再出現的,這段時間,暫且讓他寬鬆幾天。”
徐煙問:“陶陶呢?”
阿倫道:“已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徐煙點了點頭,她道:“鬱南行仍以為陶陶的孩子是他的,記住了,在婚禮前夕,陶陶的事被人不經意的公開。”
阿倫在電話那端答應了。
徐煙便要掛斷電話。
阿倫道:“這幾天,你真要跟他在安城?”
徐煙眯著眼睛看頭頂上刺眼的太陽,她說:“你剛才聽到了嗎?”
不等阿倫回答,徐煙道:“有些人就是犯貝戔,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他又想要追回來。”
她不知是在笑話誰,是過去的她自己,還是現在的鬱南行。
她說:“他說得對,我是想要報複他,可身體上的傷害,他大概都不放在眼裏,我也不想自己的這雙手再沾上他這種人肮髒的血,殺人啊,誅心才是最有效的。”
她說完,發出很舒緩的笑聲。
她會讓他以為自己再一次得到了,再狠狠的將他推下去。
就像當初在天台上,她看著自己的親人墜樓一樣,絕望、心死,撕心裂肺。
鬱南行煩躁的站在樹蔭底下抽煙,他拿她沒有辦法。
即便她將他的心架在火上烤,他也無法像從前一樣對她再有半點惡言惡形。
這叫現世報,他心裏清楚得很。
她曾說他會遭報應,果然。
咬著煙,他自嘲的笑了一聲。
就見眼前多了一片陰影。
抬頭,女人摘掉了麵紗,迎著光,她的眼睛很亮,似能迷惑人心。
她說:“你生氣了我,除了道歉,我該做點什麼?”
鬱南行擰眉,不知她想做什麼。
她忽然抬手,柔軟微涼的指尖碰觸到了他的臉頰,鬱南行後脊骨麻了一下,呼吸滯了滯。
就聽她說:“鬱南行,其實,我也沒那麼恨你。”
她臉上帶了一點點的笑。
這是一張再普通也沒有的小臉,甚至有些不大好看。
可抵不住她那雙眼睛所帶來的魅力。
有句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她要是願意,勾勾手指,輕而易舉就能讓一個本就對她傾心的男人匍倒在地。
而他知道,他就是那個男人。
鬱南行有些口幹舌燥,他知道不太對勁:“你說什麼?”
她指尖在他下巴上摸了摸,眼尾往上挑著:“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沒了那樣一張臉,我自己照鏡子時都不敢看,剛開始的時候,我夜夜做噩夢,夢裏在哭,可是醒過來,卻掉不出一滴眼淚。因為我知道,我哭,那張臉也成了別人的,不會再回來了。我不喜歡這個樣子,你,也不喜歡吧。”
她說時,撫在他下巴上的指尖一點一點往後縮。
鬱南行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她柔軟的指尖,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便吻了上去。
他喜歡,喜歡得快瘋了!
他不在乎她長什麼模樣,隻要是她!從前他混賬,現在,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