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
沒有一絲作假的痕跡，這張臉，和他想象力的完全不一樣，為什麼會這樣？
“鬱南行。”
她極度沙啞，已聽不出原來聲嗓的音調喊著他的名字，像是無形之中有一隻手，倏然的抓住了他胸腔裏的那顆心髒，鬱南行闔上了眼睛。
“我又做錯了？”
“這次，不是你的錯。”
“為什麼不早點找我？”
“找你？假如不是你自己發現，由旁人說出來，你會相信嗎？”
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握緊，又鬆開：“你就這樣看我？”
“要不然？”她嗓音裏夾雜著笑，十分譏誚，“你捫心自問，假如那天在病房，我說，我才是真的，你會信嗎？”
“啊，”她恍然想起什麼，緩慢的說道，“我那天的臉比現在還要可怕些，你看到的時候，是在心裏唾棄嘲笑我的下場吧。”
她說的一點沒錯，他根本就沒在乎過另外一間病房裏的人會是怎麼樣的下場。
鬱南行說不出話來。
女人道：“瞧，你改不了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現在，你大約也恨不得將家裏的那位鬱太太碎屍萬段吧。”
“她將你害成這副模樣，我就是殺了她都不為過。”
“可你別忘了，鬱南行，我有今天，你居功至偉。”
女人眼波流轉，都是冷峭：“是，你跟我父親的恩怨是假的，可我家破人亡是真的。這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你不推那一下，我不會有今天。”
男人臉色灰敗，手背上青筋冒了出來：“你要怎麼做？”
“誅心。”
鬱南行轉過臉來看她。
女人也扭過臉頰，帶笑看著他：“你還不知道她對你的執念吧？她割破了我的咽喉，盜走了我的臉，甚至想要敲斷我的雙腿，為的，隻是能夠走到你的身邊，跟你並肩。既然她這麼喜歡你，
那就毀了你。”
鬱南行呼吸一滯。
女人笑出了聲來：“別害怕，我沒有那個本事毀掉一手遮天的鬱先生。”
她奚落著道：“不過是毀了她心目中的你，誅殺她一顆為你活著的心。”
鬱南行掌心裏生出冷意，她毫不掩飾她的意圖，令他感到陌生。
“所以，那天路上我差點撞上的人是你，安排我和陶陶的人也是你？”
女人不否認：“是我。”
“你竟！”
鬱南行深吸一口氣，麵部線條因過分憤怒而變得冷硬。
女人坦然道：“多睡一個女人而已，鬱先生還能多得一個孩子，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說：“我還能幫你除掉一個你不喜的女人，簡直兩全其美。”
鬱南行再也控製不住，反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他愣了一下。
她腕子太過細弱，細弱得他竟怕一不小心折斷了她的手腕。
他微微鬆開，忍得牙根酸疼：“塞女人給我，你想過我要還是不要？！”
“你的女人還少嗎？不過多個陶陶，何必這樣大驚小怪。”
“徐煙！”
女人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他，鬱南行克製不住怒喝：“我除了你，有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