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去看,她認為是我破壞了她女兒鄒玲玲一生的幸福,想要找我討要回去,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徐煙不等翟一五開口,道:“你也先別急著說我,聽一聽我的想法。”
“鄒玲玲死的那天,我是在現場的,我親眼看著她被車撞得渾身是血,卻沒辦法救她。小翟先生,我並不是一個多好心的人,可是,在她死前,她懇求我,幫她照看她的母親。”
徐煙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眼中有無限的哀愁跟回憶:“我沒有辦法好好照顧自己的母親,令她遭人毒手,我能感受到鄒玲玲死前的遺憾和掛念。”
“隻是將人接出來,安排在一個相對好一點的療養院而已,我隻當是替我父母弟弟積德,盼著他們來世能好。”
翟一五聽著有些觸動。
他說:“我替你問問我爸。”
徐煙說:“多謝。”
翟一五看了看時間:“請你吃飯。”
徐煙沒拒絕,翟一五開車,到了附近的餐廳。
餐廳裏包了場,徐煙有些意外,扭頭看他時,翟一五卻不見了,站在光影交接處的,是許久沒見的翟安文。
徐煙蹙眉,才反應過來,翟一五今天過來,目的就是將她帶到這裏來。
她心口有些發堵,她並不怎麼想要見到翟安文,他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讓翟一五引她過來。
“徐煙。”
徐煙心情很複雜,她勉強笑了一下:“小翟先生可以直說,用吃飯的借口把我帶到這兒來,真讓人措手不及。”
翟安文道:“如果我直接打電話給你,你會來嗎?”
徐煙別開視線,沒回答。
“你還在因為我跟倪光聯手,欺騙了你,而怪我?”
徐煙搖頭:“你我彼此都是在算計,不過看誰算計得更深些,無所謂怪不怪的。”
“隻是有些不好麵對。”
她說:“我當時是相信你的。”
翟安文眸裏的光纖暗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隔了一會兒才說:“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徐煙道,“我說了,無所謂怪不怪,也不存在誰跟誰道歉。”
她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時,轉身就要離開。
翟安文抓住她的手:“你連一頓飯都不肯跟我吃,還說不怪我?”
徐煙要說什麼。
翟安文急切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因為倪光的事生我的氣,而是因為鬱芳芳。”
徐煙後背一股冷意竄上來,她後腦勺麻了一下,扭頭看向翟安文:“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跟鬱南行都能一再的見麵,為什麼到我這裏卻這樣苛刻,徐煙,你是因為對鬱南行還有情,還是對我從來隻是有時有我,無時無我?”
“翟先生!”
他說得過分,徐煙深覺侮辱。
“是你在算計我!”
翟安文道:“是,我跟你道歉,這頓飯,當我向你賠罪。”
“徐煙,不說別的,我總是救過你一命的,你不會連一頓飯都不願和我一起。”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再要走,真是不近人情了。
且,徐煙想,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好。
“你鬆手。”
她壓下心頭火來,以盡量平穩的語態說道:“我這樣,怎麼吃飯?”
翟安文一聽,臉上帶了一絲喜意,忙將手鬆開,去給徐煙拉開椅子。
徐煙道了謝,坐下。
很快,侍應生過來上菜。
期間,翟安文十分殷勤,可不管他怎麼客氣,徐煙都進退有度。
她昨晚上喝酒喝傷了,早上又沒吃,腹部有些隱隱牽痛。
翟安文準備的是西餐,她吃不下多少,勉強拖延了一點用餐時間,不耽誤他吃飯。
徐煙放下了刀叉。
翟安文將她舉動看在眼裏,微擰眉道:“不合胃口?”
一邊要喊侍應生過來。
徐煙阻止道:“翟先生,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翟安文一聽,放鬆了一些:“什麼事?”
徐煙道:“我想見見鬱芳芳,聽說,她在你那兒。”
果然,翟安文一聽,臉色立變,整張麵孔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