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喝道:“在裏邊給我老實待著!”
說完,將門拽上。
徐煙起身撲過去,門已被關死了。
“鬱南行!鬱南行你開門!”
四周一下陷入黑暗。
黑暗似張網,蛛絲密線結成,往人身上纏繞過來,將人緊緊捆住,死死纏緊,纏得你透不過氣來。
“鬱,鬱南行......”
徐煙手腳發虛,渾身冷汗直冒,手在門板上拍著,慌亂不安的扭頭看休息室裏的黑暗,似麵對一張猛獸巨口,下一秒就要將她吞沒。
“燈!燈在哪裏?!燈!”
她手在門上,牆壁上胡亂的拍。
終於摸到開關,她臉上早害怕得滿臉是淚,又慌又怕的胡亂的往下按。
可是,休息室內的燈好像壞了,不管她怎麼按,就是沒有光亮起來。
徐煙心頭有什麼塌下來,滅頂的恐懼將要把她淹沒。
領口被人掐著一般,喘不上氣,氣息也開始變得不穩。
眼前恍恍惚惚晃悠顛倒起來,耳朵邊似乎也出現了潮水般嘈雜的聲音。
有血,有拿著刀反射出來的光,有穿著白衣戴著口罩向她走來的,冷森森的人......
“好黑!好黑啊!不要,不要再打我!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好疼,我好疼啊.....媽媽,爸爸,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鬱南行將徐煙關在休息室裏,他快步出來,喊了阿奇過來。
“對麵那棟樓,去查,這個人是誰!我要拿到他手上的手機,將裏邊所有數據信息都給我銷毀!要是泄露一分!”
後邊的話,鬱南行沒有說出來,但阿奇看他的臉色,已察覺到危險。
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阿奇還是立即拿了鬱南行拍下來的對麵陽台上拿手機男人的照片,將任務接了下來。
“齊芳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血液中並沒有發現可疑藥物,報告上說,是因突發性心肌梗導致的死亡,警察那邊也已經準備結案。”
“那幾個人呢?”
阿奇道:“暫時沒有可疑的地方。”
鬱南行眼睫半耷著,麵容沉凝。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繼續跟著。”
“將齊芳最近半年去的醫院,開過的藥物,見過的可疑人物都找出來。”
鬱南行眼神陰鷙下去:“一點一點查,我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阿奇說:“是。”
鬱南行便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阿奇轉身時,鬱南行又喊住他:“讓人準備一套女士的衣服,都要。”
阿奇心知肚明,點頭,應聲下去。
鬱南行這才轉過身來,推開休息室的門,要讓徐煙出來。
門往後一推,感覺到一股力道的阻攔。
鬱南行稍微用了點力,然後,有人就從半開的門口斜著倒到了他身上。
鬱南行連忙蹲下來,將人扶住。
往外開的門板後邊,是一道一道的血痕,徐煙的手指甲都撓破了,十根手指都是血,氣息微弱。
鬱南行意外、驚訝,連忙把人抱了起來。
將外套將她整個包住,要送到醫院裏去的,可是這裏離開醫院有一段路程,她現在的模樣,更不適合出現在醫院裏,便打電話,讓人去了他在安城的落腳處。
一襲西裝,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將聽診器等收了起來,道:“應該是情緒激動導致,這位小姐是不是以前受到過什麼刺激,以至於心理陰影?比如說,幽閉恐懼症之類。”
“幽閉恐懼症?”
“對,通常這類病人會對封閉的空間,例如電梯或者某些封閉場館出現恐懼焦慮症狀,嚴重的,會出現窒息臨床表現。”
鬱南行微微的提了一口氣,他道:“她不久前被人關在棺材裏,差點活埋。”
老先生一抬眼鏡:“可能是這個原因,也可能,那隻是一個誘因,她早就有病根。”
老先生道:“等她醒了,你好好問一問,知道症結才能治療。”
“謝謝付叔叔。”
老先生點了點頭:“要二十多年了,真沒想到,你我還會再見麵。”
“對了,你走後不久,我收到了一份你姐姐寄給我的信,一直想給你,卻一直聯係不上你。”
老先生說:“等你有空來我家裏一趟,有些事.....”
他沉吟了一下,才說:“你早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