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一口氣上不來,整張臉迅速變紅,瞳孔充血腫脹起來。
後背“砰”的一聲,撞到了汽車車門上,徐煙後腰抵在了車門把手上,鬱南行的力氣很大,她的腰都快斷了。
可她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兩眼死死的盯著鬱南行。
他壓著嗓音,眼中的沉鬱可怕。
他道:“我警告過你,別再跟其他男人有往來,你幾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徐煙,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嗯!”
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這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她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上!她這輩子所有的傷和痛都是因為他!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他有什麼不敢的?
看到女人硬氣的不吭聲,鬱南行的火一簇一簇的往上冒。
心口疼得厲害。
刀傷尚未痊愈,現在又崩裂的跡象。
他猛的將車門打開,把人丟到了車中,然後欺身壓了上去,高大的身軀像是牢籠,將人整個的罩在陰影底下。
“他碰你哪裏了?”
他揪住她領子,身在她身上一寸一寸的按下去。
“這裏!還是這裏!”
手按在她心口,徐煙沒呼吸一下,就能感覺到緊貼著心口的那隻手隨著她的呼吸起伏一下。
她臉色漲紅,心中羞憤難當。
她在九死一生的時候,他以為她和別的男人尋歡作樂!
好!好得很!
她徐煙在他鬱南行的眼中,不一直都是一個水性楊花,不要臉的下貝戔貨色?她早知道的!
可還是覺得心口窒悶難當。
誰都有資格質疑她,罵她,往她身上潑髒水,吐唾沫,可他鬱南行有什麼資格?
婚內出軌的人是他!利用她的感情,卻把心給了別的女人的人是他!為了他的心上人,將她趕出家門,送進監獄的人是他!
逼著她走上墮落,一步一步毀掉她的人,也是他!
他有什麼資格?!
他竟還有臉抓了秦顏,逼她來這兒,侮辱她,威脅她!將她踩在腳下!
他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他有什麼臉跟她說這些話?!
憤怒、不甘、疼痛,烈火焚燒著她的理智,染紅了她的雙眼。
徐煙忽然昂起頭來,抓住鬱南行的脖子,張嘴,狠狠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你!”
她下了死力。
鬱南行捏住她脖子的脈搏,才將人拿開。
徐煙嘴上都是血。
眼裏也都是血紅色。
瞪大了雙眼,看著男人狼狽的半邊脖頸,她笑了出來:“鬱南行,你是不是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反抗?是不是覺得欺負我,是理所應當的事?”
她臉上的笑狠厲起來,忽然咬牙切齒道:“我也會殺人,也有殺心,也會恨!你別逼我!”
她抬手,指著他心口的位置。
就在她指尖下,那包裹著一層紗布的地方,差點兒要了他一命的那一刀,傷口還未愈合。
“我還要多謝你,讓我有了勇氣。”
“一個人要成為劊子手,不難,見了血就會好的。鬱南行,你想死在我手上嗎?”
他盯著她的目光奇詭,難以捉摸。
漆黑深處,似乎有一點難辨的溫柔。
眯眼,他俯下來,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徐煙立即就要掙紮。
他咬住了她的唇瓣,一手抓住她的手,按在他受傷的心口:“想殺我,來,我等著你!可是徐煙,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
她掙紮的手僵硬下來,睜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
他離開她的唇。
唇上沾著些亮色,顯得靡靡又陰詭。
他說:“秦顏,你不想見了嗎?”
徐煙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堅硬、勇氣,有龜裂的跡象。
她的心在不住顫抖,呼吸也在發顫。
眼眶紅透如血:“卑鄙!”
他笑:“有用就好。”
說時,曲起了她一條腿。
徐煙要掙。
他按住她,並不更進一步,隻是抵著,發聲問:“這裏,他碰過了?”
徐煙張嘴要說。
鬱南行眼神陰鷙,含了絲絲冷意:“想清楚,再回答。”
他低下頭,靠在她耳邊:“秦顏的生死,就在你唇齒之間。”
徐煙握緊了雙拳,如被吊掛在懸崖上的羔羊,滅頂的災難,近在眼前,可她卻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