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了名字,她忍了一下,闔上眼睛的瞬間,眼眶裏熱湧直上。
楠楠.....
“什麼意思?”
徐煙嗓音啞得厲害,不是因之前受傷導致的嗓音的沙啞,而是竭力忍耐哭腔壓抑之後的苦啞。
“你不想見他?”
徐煙冷笑:“贖罪嗎,鬱南行?你不會以為你給我弟弟收了屍,立了一塊墓碑,就能洗清你手上的鮮血,心裏的肮髒了吧!”
“徐楠的死,與我無關,你父母的死,也不是我動的手,即便我手上有鮮血,那也不該是徐家人的。”
“呸!”
徐煙被他的狡辯氣得心火旺盛!
“如果不是你逼得徐氏破產,我爸會跳樓?我媽會自殺?是!我媽不是你殺的,但卻是你身邊的那條狗,肖瀟殺的!你包庇她,縱容她,你就是幫凶!”
“所以,你想要怎麼跟我報複?”
他迎著她走過來。
眼皮低垂,眸色極深,盯著徐煙,像是能將徐煙整個人都吸進去。
“心肝,你打算怎麼跟我討回去?”
他嗓音遲遲的,不像是在跟她針鋒相對,反而帶著一點詭異的纏綿縱容。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她定神看著他,不動。
鬱南行很快就與她相貼而站,腳尖比著腳尖,他低頭,額頭就碰到了她的額頭,鼻息間混亂。
徐煙伸手推他。
雙手被鬱南行抓入掌中。
“想要什麼,自己到我身邊來拿,別靠其他男人。”
“所以,你那樣對付孟鶴慶,對付孟鶴慶的父親?”
鬱南行眼中深濃的黑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抓著徐煙指尖的手用力。
徐煙痛得往後猛縮,很快跳出了被他身高與氣場製造出來的危險禁錮。
“為了陷害孟鶴慶的父親,你讓人當眾放那樣的東西,下流!為了對付孟鶴慶,你害死無辜的性命,無恥!”
鬱南行臉色冷得可怕:“孟鶴慶跟你是什麼關係,讓你這麼護著他?”
“鬱南行,你不會得逞的!運氣不會永遠都在你那一邊!”
“嗬!”
鬱南行笑了:“心肝,要說罵人,你這輩子都學不會了,輕飄飄的兩句下流無恥,你還能想出什麼話來?”
徐煙臉色漲紅,她的確不會罵人,顛來倒去就是那麼兩句。
憤怒令她雙目迸發出奪目的光,真是生動。
“嘖,我還以為,你會在徐楠的墳前哭得兩眼淚汪汪,畢竟,你疼愛這個小子,勝過一切,沒想到,你卻在他麵前,為別的男人討伐我,怎麼,喜歡上孟鶴慶了?”
“放過孟鶴慶!我跟你之間的恩怨,犯不著連累別人!”
他眉梢往上提著,緩慢的搖了搖頭。
“你跟你回去!”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昨天出現在宴會上,目的就是要我當眾把你搶回去。”鬱南行笑道,“打扮得那麼漂亮,你真是知道我喜歡你什麼樣。”
他說時,抬手輕飄飄在徐煙的脖頸上撫過。
徐煙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惜啊,孟鶴慶,孟家,這筆賬,我必須得算。”
“鬱南行你......”
“三個月前的那場火,知道是誰放的?”
鬱南行眼眸暗沉下來,截斷了徐煙的話,他薄唇微動:“孟太太。”
“胡說!”
“孟鶴慶應該也知道內情,你和徐楠被劫走,肖瀟知道你們的行蹤,都在他計劃之內,他打一開始就不想帶著徐楠,徐楠手上拿著的東西,他知道,我不會罷休。”
“你想挑撥!我不會相信你!”
“你可以去問問,”鬱南行頗憐憫的看著徐煙已發生慌亂的臉頰,“徐煙,別相信世上有那麼多好人。”
她被他憐憫冷誚的視線逼得後退了一步,鞋跟撞到台階上,徐煙腳崴了一下。
鬱南行臉色一變,要去扶她。
徐煙大喝:“別碰我!”
她轉過身,背影慌亂的往底下跑。
阿奇過來:“先生。”
鬱南行沉下臉來:“看著她。”
阿奇應是,很快跟了上去。
鬱南行回過身來,看著墓碑上,徐楠那張還帶有幾分學生氣的臉龐,狹長的眼梢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