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鬱南行,好好經營你的遊戲,我等著,這一次,我絕不會那麼快就輸給你。”
她猛的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
鬱南行盯著她,眼神裏的光晦暗不明,慢慢的,那光一點點散開,他起身,變得冷漠。
在徐煙對麵餐桌旁坐下,男人下巴線條因燈光的投射而顯得更加清晰,他開口,嗓音清冷無情:“很好,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我看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
徐煙漂亮的臉上沾著冰冷的光,她看著鬱南行笑,笑紋裏卻像藏著千萬把淬了毒的匕首,隨時準備,將他碎屍萬段。
她恨毒了他。
晚飯過後,鬱南行回書房,徐煙被安排在他們之前的臥室。
也是他們的婚房。
在這裏,他們有過無數次交頸而眠的時候,身體與身體的契合,令她一度以為自己找到了這輩子的靈魂伴侶。
現實卻是,她引了一個惡鬼回家,將她的親人一個個吞噬。
她推動輪椅,推開連接陽台的門,外邊風很大。
鑽心刺骨。
徐煙手撐在陽台欄杆上,費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
雙腿有一絲細微的感覺。
如果是一個月之後,她可以恢複到不影響平常走路的地步,但是現在......
撐在欄杆上的手晃了一下,徐煙的身體猛往前衝,整個上半身掉到了欄杆外。
身後一雙大手極快攬上她的腰,將她往後一帶。
徐煙落入了一個帶著淡淡煙草味的男人懷抱。
她耳朵撞貼在他胸口的位置,能聽到他胸膛裏跳得有些急切的心跳聲。
“怎麼!這麼快就想認輸?徐煙!你的骨氣呢!”
她被丟回了輪椅,尾椎骨撞得發麻。
徐煙抬眼,看著男人隱沒在昏暗中,輪廓分明的臉。
他緊緊盯著她,看不出是急切還是憤怒更多。
徐煙彎了彎唇:“在你死之前,我不會死,放心。”
然後將兩隻手搭在輪椅上,轉動輪椅,回到了房內。
鬱南行看著她進去,兩手搭在欄杆上,從胸腔裏緩緩壓出了一口緊迫的呼吸。
他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心口有點痛。
不知是不是剛才牽動到了傷口。
他回臥室,徐煙已經躺在了床上,她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鬱南行洗了澡出來,掀開被子,也要躺上去休息。
可下一秒,他將要躺下去的身軀一下彈了起來,慌亂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衝到門口,將門打開,急喚了一聲管家。
管家聽到他急呼,趕緊跑了上來。
鬱南行嗓音發緊:“看到徐小姐了?”
管家詫異:“徐小姐不是和您一塊兒上樓來了嗎?”
鬱南行回頭,又往房間裏看了一眼。
輪椅還在,可她卻不見了。
他進去洗澡之前,還看到她好好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一般,他洗個澡出來,她竟不見了!
她的腿腳不好,不可能自己離開......
“找!”
鬱南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躁怒起來。
管家立即要下去執行。
“慢著!把門口的監控調出來!”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鬱南行看到管家送過來的監控中,徐煙緩慢的推開鐵門,一步一步,雙腿邁得有些緩慢古怪,但的確是她自己,離開了小別墅。
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才發現,他被她給耍了。
好樣的!
鬱南行瞳孔幽暗的看著麵前的顯示屏,他忽然抬手,一巴掌打過去,起身,極快往外。
阿奇被急找了過來。
“附近有監控的路況都已經調查過了,沒有發現徐小姐的身影,從徐小姐出了別墅大門之後,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你在告訴我,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倒不至於。
他手上,唯一沒能拿到的,就是和鬱南行別墅同一排,相隔不遠的孟鶴慶家的監控。如果徐煙是進了孟鶴慶的家門......那就說得通了。
阿奇看著鬱南行陰沉可怕的臉,不敢說實話。
鬱南行哼笑了一聲。
眸中帶了幾分狠厲,看向不遠處,孟鶴慶的宅子:“我倒要看看,他有幾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