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因為她陪伴他長大,不僅是因為她是姐姐鬱芳芳當年收養的孩子,更因為,她在七年前給了他,她的第一次,而他答應了,要娶她。
可是最近,隨著腦海中畫麵的越來越多,他開始懷疑。
尤其是肖瀟對徐楠下手,更令鬱南行感到不對勁。
他雖不記得當時那個女人,但他記得那種感覺,那是個沒有殺傷性的女人。
病床上的人蹙眉呻吟了一聲,鬱南行捏著眉間的手停了一下。
他轉過臉來,看到病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從她被江中撈起,就一直如巨石壓墜著的胸口,驀的鬆快了。
鬱南行眼中有些說不出來的驚喜,他來到她病床邊,喚了一聲:“心肝。”
將徐煙的手握到了掌心。
徐煙迷惘失神的看著眼前英俊無儔的男人,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嘴唇闔動。
鬱南行靠過去,聽她說什麼。
就聽到她氣息微弱的出聲:“你是誰?”
他抓著她指尖的手僵硬,身體也繃緊。
肖瀟扶著一個護士站在病房門外,護士“唉喲”了一聲,忙將手縮了回來。
手背上,多了幾個指甲印。
這是鬱南行給她請的護工,肖瀟忙佯裝心慌,急切道:“怎麼樣?我弄傷你了嗎?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擔心!徐姐姐剛沒了孩子,又受了傷,現在又因車子失控,連人帶車墜入江中,即便被路過的好心民警及時救了出來,但到底怎麼樣,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太擔心了!”
護士是個忠厚老實的,聽她這麼說,就好心的安慰肖瀟:“這位徐小姐身上刀傷未到要害,失血過多了點,就是因懷了個死胎,對身體損傷較大,隻要能醒過來,好好養著,應該也不會有事。”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有事!”
肖瀟忽的反問,眼神很凶。
護士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這邊有人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鬱哥哥!”
肖瀟推開護士,來到鬱南行跟前。
她臉上帶了笑意,眼珠子打轉,越過鬱南行往後看。
鬱南行順手將門帶上,截斷了肖瀟的視線。
“徐姐姐怎麼樣了?”
肖瀟掐著指尖,掩下嫉恨。不甘。
鬱南行道:“死不了。”
說時,越過肖瀟往前走,目光定在那護士身上:“誰讓你帶她過來的?”
鬱南行聲色俱冷,那護士被吼得肩膀一縮,哆哆嗦嗦不知怎麼開口。
肖瀟忙來當好人,打圓場:“是我擔心徐姐姐,自己要來的,你別怪她。”
她說時,吸了吸鼻子,顯得傷心。
“我真沒想到徐姐姐會這麼激進,早知道,我應該和你說,我不追究的,雖她對我有殺心,可她畢竟是因為太在乎徐楠。我,我對徐楠,我也做錯了的。”
她說著,拉著鬱南行的袖子,晃了一下:“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都是我不好,這些事都是因為我,我該死!”
她兩隻眼睛一眨,眼睛就掉了下來。
抬手去擦眼淚的時候,肖瀟故意把脖子往前傾,露出她特意戴上的那條項鏈。
那是一條樣式簡單的白金項鏈,看著沒有什麼獨特,但是在每一個鎖環的內側,刻了兩個字母,是YF。
鬱芳芳活著的時候是做首飾設計的,這條項鏈是她親手打磨製作的第一條項鏈,一直戴在身上,後來她走了,這條項鏈就留給了鬱南行。
鬱南行七年前在M國出事時,將項鏈給了救他的女人,但那女人走得匆忙,掉在了地上,被肖瀟撿了漏。
鬱芳芳當年跳樓,肖瀟就在現場,她到底還是心虛,這條項鏈落到了她手上,她借了那女人的好處,但卻一直沒敢戴,就放在保險箱擱著。
這一回,徐楠的事令她在鬱南行麵前壞了印象,她才不得不將項鏈戴上,抓好感。
果然,鬱南行伸出手來,捏住了她領口的鏈子。
肖瀟嬌羞一笑:“鬱哥哥。”
鬱南行看了她一眼,忽然猛一用力,將項鏈從肖瀟的脖子上一把扯了下來。
肖瀟立刻變了臉色,眼露驚慌:“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