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徐煙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寬容?
他對她?
她忍不住要笑出來,竟也真的笑出了聲。
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
鬱南行俯身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目呲欲裂:“你敢笑!”
“我為什麼不敢笑?鬱南行!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她昂首,指著自己脖子上去不掉的疤痕:“五年前!你讓人殺了我的孩子!殺了我!你害死了我爸,害死了我媽,讓我的弟弟恨我厭我,讓我眾叛親離,人不人鬼不鬼,你說寬容!哈!這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瘋女人!”
“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了!”
“鬱南行!我真後悔,為什麼遇上你,為什麼要嫁給你!我後悔!”
她嘶啞的嗓音淒厲叫喊著。
臉部猙獰。
鬱南行厭惡煩躁,掐著她喉嚨的手用力,下一秒就要擰斷她的脖頸。
胸腔裏,無形的絲線一道又一道的纏繞上來,滯悶得人呼吸微促。
他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鬱南行丟開瘋狂的,又哭又笑的徐煙,接聽了來電。
“什麼?”
他的臉色在那一瞬間,黑到了極點。
殺氣,也在瞬間充斥了他全身。
他掛了電話,盯著徐煙,那憎恨得要將她抽筋扒皮的目光,哪怕已經習慣了他的厭惡狠辣,也令徐煙不寒而栗。
他手裏捏著手機,陰沉著眼,一步一步,向徐煙逼近。
徐煙察覺到危機,手腳並用著,往後退縮。
他忽然蹲下來,兩手一控,抓住了不停往後退的徐煙,盯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鬱南行.....”
她在顫抖,劇烈的顫抖。
“肖瀟的孩子沒了。”
他薄唇輕吐,幾個字,說得平靜無波。
卻更令徐煙感到恐懼,她掙了一下,沒能從他手裏掙開:“她的孩子沒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你推了她!”
他抓著她肩膀的手像是鐵鉗,猛的往下一抓,徐煙能聽到骨骼細微錯裂的聲音,疼得她直打哆嗦。
“不關我的事!她自己,是她自己摔倒的!她故意的!”
“你還想狡辯!”
無法忍受的將徐煙從草地上拎了起來,鬱南行冷喝:“你以為,你和徐楠說的話,我沒聽到?徐煙!你要付出代價!”
他怒吼著,將她像破麻布袋一樣拎著,丟到了車上。
徐煙從剛才開始,腹部就一直隱隱作痛,這時,痛得更厲害。
她被摔得頭暈眼花,手抓著車門想要坐起來,鬱南行忽然加速,她剛爬起來,又被摔了回去。
徐煙難受得想吐,手抓著安全帶,她半蹲在,身體靠在座椅前端。
鬱南行故意作踐她,她越難受,他車開得越快。
到醫院,車一停下來,徐煙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幾乎是摔下去,趴在地上,嘔吐了出來。
她嘔得難受,臉煞白,也吐不出什麼,都是酸水,連腸子都快吐出來。
鬱南行嫌惡的站在邊上盯著她看,就在徐煙不懂他那冷峭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從醫院裏,出來好幾個男人。
他們將她團團圍住,然後抓住她胳膊和雙腿,把她扛了起來。
“鬱南行!鬱南行你想幹什麼!”
鬱南行走在後邊,到了房間裏,徐煙被綁到了病床上。
恐懼被放大到了極點。
徐煙看著他一步步靠近,跟奪命修羅一樣,她顫抖得厲害。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他忽然抬手,微涼的指腹在徐煙驚恐睜大的眼睛上蓋住,徐煙心猛的往下一沉。
就聽到他幽幽道:“肖瀟想要你的眼睛,打算孩子出生之後再動手術,現在,你該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