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心尖上的人(2 / 2)

徐煙掙紮著伸出滿是血的手,向著徐楠的方向,想要喊他,蒼白幹裂的嘴唇闔動了兩下,徐煙閉上眼,那隻手,緩緩的垂了下來。

楠楠,為什麼會和肖瀟在一起。

他不知道肖瀟已經和鬱南行結婚了嗎?

他不知道,他們一家人,家破人亡,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嗎?

他不知道!她得告訴他!

她艱難的喘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還是掙不過黑暗,昏了過去。

徐煙是被凍醒的。

白天的WUW不營業,她在洗手間的門口不知躺了多久,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四下裏空寂無聲。

徐煙費力爬起來,血都粘在了身上,腦後根,玻璃殘渣仍在肌骨裏,每動一下,她身上就跟被什麼割裂似的疼。

從WUW出來,徐煙沒急著去醫院,她身上僅有的幾個錢,是阿鳳給她的工資,得省著花。

想立即去長街看看阿鳳和阿精什麼樣了,這個樣子走在路上,未免要被人圍觀。

徐煙找了公共廁所,進去將身上稍微清理了一下。

背上的玻璃必須得找人幫她拔出來,這筆錢不能省。

又是一身汗,她氣喘著,看著被丟在一邊已不能穿的血衣,不知怎麼辦好。

這時,聽到旁邊“砰”的一聲。

隨即響起女人曖昧的呻吟。

男人微微粗重的喘息。

徐煙天靈蓋都驚了一下,被肖瀟砸破的後腦勺無意識的疼,她手撐著,將破舊的血衣套上,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站得太久了,剛才整理自己,又費了不少力氣,手上用力沒了輕重知覺,推門時發出了一點兒細微的聲響。

“誰!”

旁邊隔間的男人處在那種境況,竟還這樣警覺。

徐煙慌忙埋著頭往門口跑。

可恨她那條在牢裏被人打斷了的腿使不上力,拖拽著,跑不快。

肩膀被人一把握住,徐煙從對麵的鏡麵上看到男人抬起了手來。

她驚得渾身發抖:“別,別打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握著她肩膀的手鬆了一點,男人鬆開了她:“徐煙?”

她戰栗著,抬起頭來。

看到一雙戲謔,隨即變得疑惑、審視的眼睛:“你怎麼......”

孟鶴慶!

竟是孟鶴慶!

“孟少!”

從隔間出來的女人風情萬種,吊帶耷拉著,臉頰猶在微紅,不滿的伸手來摟孟鶴慶。

徐煙垂頭含胸,極快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走。”

那女人嗤了一聲:“臭要飯的!”

一邊扭著腰往孟鶴慶身上貼:“孟少,人家還要......”

“先回去。”

和女人的欲求不滿相比,男人顯得淡冷許多,好像剛才那個盡興的人不是他。

女人扭著腰:“人家不嘛,你跟一個髒兮兮的臭乞丐說什麼呀,咱們......”

“別讓我說第二遍。”

孟鶴慶狐狸眼往上挑了挑,看似在笑,卻有種警告的冷意。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丟到女人懷裏:“滾。”

那女人不敢造次,忙收了錢,把衣服一拎,扭頭就走。

走時,狠狠瞪了徐煙一眼。

徐煙見狀,也想離開。

被孟鶴慶一把擒住胳膊,拎著就往外去。

“孟少!孟少你放了我,我隻是一個乞丐,你認錯人了!孟少!”

“閉嘴!”

孟鶴慶拉開車門,把徐煙丟進去,他兩手撐住她兩側,整個人猛壓過去。

極深黑的眼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壓力。

“這五年,你去哪兒了?”

徐煙垂著頭,眼皮低壓著:“北城女子監獄。”

孟鶴慶似是不信,微微蹙眉:“為什麼?”

他找過她,在她被鬱南行帶走之後,找了很久,但突然之間,她就像是在世上消失了,不論他動用了多少關係,竟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他幾乎要以為,鬱南行怒火攻心,將她給殺了。

鬱南行還真是將肖瀟保護得好,滴水不漏,她在牢裏受盡折磨,可肖瀟,他連一點點髒水都舍不得滴到她身上。

徐煙緩緩抬起眼來,看著孟鶴慶,她牽著嘴角笑了,心口空蕩蕩:“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