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為正站走廊位置接電話,看到莊希賢帶人走出來,他挑了挑眉,怎麼這麼就走,不是才見麵嗎?不多吵一會?
他哪裏會知道,對於莊希賢而言,能這裏呆幾天已經是仁至義了,還想讓她費口舌,那是白日做夢。
何況,她身為莊家大小姐,讓她和兩個私生子去鬥嘴,別逗了,人找對手也要找夠檔次。以前那是逗範麗琪玩,現家裏死了人,她可沒那個心思了。
誰要找誰麻煩,各憑本事好了。
她沒有看蘇為,這兩個男人是範麗詩靠山吧,其實莊希賢不是很肯定,她隻知道範麗詩身邊有好幾個和她關係親密男人。
但蘇為看她,她走很,一邊走一邊側頭和旁邊男人說話,臉上表情淡淡,一副說公事樣子,蘇為習慣性眯了眯眼,用純男性眼光開始打量迎麵走來女人:
她自然長得很漂亮,漂亮是其次,這女人,不,還是女孩,蘇為很分辨出,興趣又多了幾份。
這女孩長相很濃烈,妖嬈中張揚,同時又澈亮高雅,讓人瞬間聯想到大氣磅礴國畫牡丹花,紅張揚,紅旖旎,紅顧盼生姿……但卻有種遙不可及。
這女人身上完全沒有範麗詩那種軟糯,她亮眼華貴,華貴到硬邦邦,金光閃閃,這種女人,蘇為對女人歸類裏還從來沒有過,但是今天之後,他覺得可以多了一種——他媽這是鑽石屬性!
真是,越看越有味,但也,隻是看看而已。
直到人完全走了,他才回神,手裏電話那端傳來聲音,提醒他,剛才電話那端聲音他完全聽不清了。
他收回思緒,笑著對電話裏人說:“操!剛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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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房間裏,摟著範麗詩男人已經放開了他,他屋裏轉了一圈:“呦,這地方裝修還不錯。”
範麗琪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眼淚,恨恨罵道:“那個不要臉,走到那兒都是講排場,不是進口菜不吃,不是進口水不喝,連吃個水果也是自己家農場種,這麼難伺候,也沒見把她餓死。”
範麗詩走過來安撫妹妹,男人看不見位置,輕輕掐了範麗琪一下,提醒她注意措辭。
男人就算再疼自己,也不喜歡女孩粗鄙,口不擇言,哪怕對上是潑婦,他們也不喜歡自己女人像潑婦一樣撒潑罵人。
範麗琪也明白,但她心裏太恨了,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恨不得現就殺了那個礙眼莊希賢,又想到媽媽真死了,就算把莊希賢殺了她也活不過來了,心裏是無邊無際絕望,她走到沙發那裏,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站屋裏男人看了看大哭範麗琪,死了媽媽大哭他也理解,但是太聒噪了,“我去外麵看看蘇為。”
範麗詩懂事點頭,等男人一出去,她立刻摟上妹妹:“琪琪,不是和你說要忍嗎?下次別那麼口不擇言了。”
範麗琪點頭:“姐……我知道,就是心裏太氣了,一時……一時沒控製住。”
範麗詩看著妹妹哭接不上氣,心裏也是難過,“要報仇,就是因為要報仇,所以咱們不能亂了陣腳。”範麗詩靠近範麗琪,她耳邊小聲說:“她什麼都有,咱們什麼都沒有,我現唯一有就是這幾個關係,隻有他們幫我們,我們才有可能報仇,所以……咱們倆必須注意技巧。”
“姐——你這樣太可憐了。”範麗琪抽抽搭搭說。
“可憐?”範麗詩顯然沒想到妹妹會這樣形容,她幾乎是楞了一下,隨即有些恨鐵不成鋼點了一下妹妹額頭:“認識若飛可是媽媽意思,你怎麼忘記了。”說到這裏,她忽然看了下門口,確定沒人偷聽,她才認真小聲囑咐道:“以後千萬不敢亂說話了。惹惱了這幾個人,咱們倆真就沒有靠山了。而且,讓他們少見姓莊,你以前怎麼沒說,她長成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讓蘇為他們見到她了。”
範麗琪一愣:“我沒說過嗎?不過她,她哪有姐姐你吸引人,媽媽以前找過那麼多人教你,她不如你。”
範麗詩連忙捂上她嘴:“這話千萬不敢說了。男人都喜歡鮮,你聽姐姐沒錯。”
範麗琪胡亂點了點頭:“姐——我都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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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希賢拿下耳機,對著旁邊天生說:“都錄下來,晚上我再慢慢聽。”她閉上眼,靜靜思考起來,若飛,就是剛才他們說電話那端那個男人,連認識他也是徐箐意思?
想到這裏,她又坐直了身子,對著天生說:“幸好給那邊留了個竊聽器。”
天生被莊希賢這種混亂生活已經折磨出足夠強悍神經,弄個竊聽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太容易了:“家裏也都裝好了。”停了下他不放心問:“你說,她真還會回家去住?”
“當然。”莊希賢毫不猶豫。
“現她還不想和範家鬧翻,剛才那樣,看她樣子也是留了後路,而且……”莊希賢想了下:“我看她樣子,像是不知道徐箐和夏小楓事情……不過這一點還要觀察。”莊希賢並不能肯定,隻是有一點,她知道範麗詩一定不會願意輕易和範家鬧翻。
“咱們也查了,和她一起這幾個男人,她如果真打算嫁給其中任何一個,就絕對不會輕易和範家鬧翻,如果沒了範家,她就是個什麼也沒有私生女。”想到這裏,莊希賢又覺,那兩位大概還不知道她們身份其實是——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