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軺車上,三人之神態可謂是讓人即驚奇又捧腹。
但見三人各自忙碌,纖雲扔飛鏢一般,將一株株青草拋出。這可謂是一個技術活,在逆風情況下,能將分量飄飄然的青草準確扔中目標,沒有三五年飛鏢絕技,斷然沒有如此水準。
宗無聖則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手中天懸針接連勾畫,一株株青草流水線一般從空中落下,每落下一株,都會被纖雲垂落腿邊的左手接住,繼而遞到右手,當飛鏢扔出。
二人如此忙碌,宗仙兒自然也閑不住,手握韁繩,全神貫注盯著前方道路,生怕出現緊急事件而控製不住軺車。
如此忙碌且令人感歎的情景,就連最前麵的公子昂也不禁咋舌。
這三人哪裏是賽車手,分明是玩雜耍的是也。
然而,烏金軺車的速度,已然讓公子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何曾見過如此飛快之軺車,須臾間便超過公子纓,來到公子昂軺車旁與之並駕齊驅。
宗仙兒看向一臉驚駭的公子昂,蔑視的彎起嘴角,瞥了一眼。
纖雲更甚,直接將手中一株青草朝著公子昂前麵的火鱗馬扔去,準確落在其軺車最左邊一匹火鱗馬一側。
宗無聖畫出的青草豈是普通青草?那是由魂力原液所形成,散發出來的氣息就連人都有食欲,何況火鱗馬也。
突聞一陣撲鼻異香,左側火鱗馬身體一頓,這就要向左邊去吃青草。
受到側力牽引,公子昂的軺車頓時向左側偏離,竟然有欲要拐彎趨勢。
公子昂手中韁繩一緊,軺車在一停一帶中,開始大力顛簸。一匹馬之力,豈能勝過三匹馬之力?即便左側馬匹想要停下吃青草,還是被三匹馬力道拖著繼續前行。
公子昂一手馭車,另一隻手將若水使勁攬在懷中,生怕其被甩飛出去。好不容易將軺車控製住,公子昂憤怒朝著烏金軺車嘶吼,“一會讓你們好看!”
纖雲不以為然,不但不害怕公子昂恐嚇,反而變本加厲朝其做個鬼臉,挑釁道:“還是看好你身邊的醜婆姨吧,免得被甩飛出去,萬一要是臉先著地,那就慘嘍——哈哈哈。”
現在不光公子昂怒火中燒,被纖雲一番羞辱,若水此時也俏臉掛著怒容,她的容貌在中州雖然不能說數一數二,但在中州城內還是小有名氣的,現在竟然被人罵成醜婆姨,她怎能不怒?
遂將冰冷目光看向公子昂,道:“公子昂。你快點給我把那個傻x追上,我要撕爛他的嘴!”
“哼!”公子昂憤怒的使勁甩著韁繩,隨即又從身後抽出馬鞭,朝著火鱗馬屁股一通猛抽,“駕,駕,駕,快跑——”
火鱗馬屁股受疼,頓時四啼狂奔,朝著前方陡然加速,一縷縷白毛風從公子昂若水眼前劃過,耳邊遂響起“呼呼”風聲。
在火鱗馬瘋狂追趕下,他們之間的距離開始慢慢縮小,由十五丈縮短到五丈,且還在緩緩接近。
宗仙兒有些幽怨的看向纖雲,“狗不咬拿棍搗,你看你把‘公子狗’惹瘋了吧?”
纖雲有恃無恐,調皮回應,“仙兒‘少爺’,不要急嘛,‘公子狗’來了我有絕招。”
說話間,驟然轉身,手掐青草,嬌斥喝道:“看鏢!”
瞬間,四五株青草亟亟飛出,射到四匹火鱗馬上空時,竟然活物一般分散開來,分別飄於四匹火鱗馬頭頂上空。
公子昂見形勢不妙,他已然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都給我不準吃,快跑!”
火鱗馬顯然聽不懂他高深語言,麵對頭頂處散發著幽香的青草,四匹火鱗馬猛然急刹車,人立而起,準確咬住頭頂青草。
火鱗馬全然不知,它們自認為再正常不過的一件小事,竟然將身後主人陷入危機中。
就在四匹火鱗馬齊齊人立而起之時,他猛然一手將若水抱在懷中,另一隻手則是使勁抓住麵前橫梁,生怕被甩飛出去。
公子昂顯然低估火鱗馬急刹車力度,縱然他雙手抓住橫梁都不一定能站穩,然而此時不但單手擎車,還要顧慮懷中若水。
“啊——”
若水使勁抱緊公子昂的腰,如此力度下,她還是一個抓不穩,身體朝著軺車外甩飛而出。
“若水——”
公子昂哪裏還來得急氣憤,救下可人兒才是最重要的,在若水飛出去刹那,公子昂借著慣力向外躍出,閃電一般追上若水,雙臂將其抱在懷中,身體在空中堪堪穩住之後,騰空而起。
“奶奶的!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此時的公子昂根本沒有心思賽車了,他心底怒火已然熊熊而起,抱著若水禦空而行,向著前方急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