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輝以力莎,曾經的法王國,一個被神權支配,教會假借神靈之名臨駕於王權之上的國家。
而今,這片曾被神學控製,又被帝國鐵騎踏破、聖徒鮮血遍布的土地上,卻孕育著最自由的思潮——
科學在這裏萌芽,各國追求真理的學者亦將這裏視做聖地。
此時,位於以力莎南部的城市塔讚,數名穿著灰色長袍的流浪音樂家,聚集在城市西北角的倫多斯莊園外,盡力地表演著,以期住在這裏的大貴族可以幫他們解決一頓晚餐。
當然了,如果能有一些金錢的賞賜,那就更好了。
懷揣著這樣簡單的念頭,他們抱緊了手中的樂器,賣力而激情地演奏著。
潮濕的空氣中,悠揚的風笛聲、輕快的手鼓聲空靈如鳥囀,他們用輕鬆歡快的旋律,吸引了不少莊園內的仆人。
然而,不論是這些忙於生計的流浪樂者,還是那些世代為奴的仆人都不知道,此時,莊園內的某棟小樓中,正上演著一場悄無聲息的謀殺。
……
嘶——!
腦袋好像要炸了!
劇烈的疼痛折磨著蕭恩•道金森的神經,他痛苦地蜷縮在臥室的牆角,雙手握拳,用力敲打著腦袋,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減少痛苦。
但是很明顯,效果不佳。
鮮血從眼球微凸的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流進脖頸,流進白襯衫的衣領。
恐怖的血痕混著眼淚、鼻涕印在蕭恩白淨的皮膚上,此刻,因痛而麵目猙獰的蕭恩,看起來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身旁,印著花紋的大理石地板上,瓷製茶杯的碎片撒得到處都是,四濺的茶水在地板上留下了褐色的汙漬。
而他的弟弟賈斯汀•道金森,此刻正坐在床邊,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他。
“母親說,你不配做我的哥哥,父親有我一個兒子就夠了。”
“而我也覺得你是多餘的……”
我是多餘的?
弟弟冷酷無情的話,讓蕭恩清醒了不少。
“原來是你在茶裏下了毒!”
蕭恩恍然。
今天下午,他剛睡醒,見弟弟給自己端來了下午茶,沒有半點猶豫,便痛痛快快地喝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不到7歲的孩子,在繼母的教唆下,竟然會變得如此惡毒。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沒想到,我又要領便當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就應該主動點的,可惜了,我的勞拉小姐,凱特琳太太……”
原本,穿越到這個類似中世紀的貴族家庭,蕭恩都做好了當個海王,多養幾條美人魚的準備,可偏偏道金森家族現在的女主人是父親的續弦。
他每做一件事,都被繼母用放大鏡觀察著,根本就沒有機會。
這也導致已經成年的他,至今還悲催地維持著母胎solo的現狀。
平日裏,父親的疏忽,再加上繼母的無限針對,讓蕭恩的小日子過得非常難受。
他充分體會到了有一個後媽是怎樣的滋味——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了一塊巧克力,裏麵夾的卻是奧利給,一切都不香了。
然而,蕭恩不知道的是,他今日的慘狀,源自兩年前,他在弟弟過生日時說過的一句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