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起來,你也算是一手毀了我的幸福。知道嗎,和你結婚以後,我從來就沒有感到過幸福,你配不上我。”
張軍傻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一朝翻臉,竟是這般快,這般狠。
張軍隻想喝酒,希望從這種透明的液體裏,重新找回自己。
“那個胖子,就是個混蛋。”
項少龍冷哼一聲:“不過,他說的沒錯,你是個傻瓜。”
張軍猛然回頭,眼中全是憤怒。
“老婆被人搶了,兒子也被人殺了。你還一個人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裏喝酒。不是傻瓜,又能是什麼?”
項少龍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廢物!”
項少龍充滿嘲諷的話,激起了張軍潛在心底許久的怒火。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低吼道:“自古民不與官鬥,如果是我一個人還好說。可是我還有美玲,還有我的老婆啊!”
“你真的沒救了!”
項少龍憐憫地搖了搖頭:“到了現在,你還把那個女人當老婆?”
“我,我愛她!”說到這裏,張軍哭了。
項少龍仿佛聽到了最滑稽的笑話:“神經病,你醒醒吧!”
說著,他隨手拎起斜靠在旁邊的一把戰刀,利索地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朝著張軍麵前的地上重重一插:“如果你還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那麼,就拿出點血性來,證明你自己的價值。”
望著眼前的軍刀,張軍隻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天真活潑的兒子口吐白沫,在自己懷中倒下的慘狀,妻子躺在床上的幻念,以及項少龍的冷嘲熱諷......
腦中潛埋已久的憤怒,所有的一切,全都彙聚在一點。
最終,竟然慢慢變成了胖子那張麵目可憎的嘴臉。
它是那麼得意忘形,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按照阿瑞斯原來的計劃,本該把剛剛救出的三人留在營地,自己和項少龍繼續搜尋其他幸存者。
可基地的通訊電波被徹底屏蔽,實在是一件極其古怪的事情。
當布置在臨時營地外麵的電子報警器發現異常的時候,刺耳的警報聲,提醒危險已經來臨。
密密麻麻的綠植怪,正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裏緩緩走來。
它們搖晃著身軀,布滿各種奇奇怪怪的植物。
城市裏的幸存者,在這一刻,隻能拚命躲藏和逃竄。
阿瑞斯死死盯住越來越近的怪物,緊扣一挺多管旋轉機槍的他,手心裏已經滿是汗珠。
太多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成百上千,不,應該是成千上萬。
這一刻,都從各自的藏身地紛紛湧出來。
它們就好像是一群極有耐心的獵手,在等待獵物自己踏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以後,這才帶著急不可待的貪婪,想要收割一切。
“守好自己的位置,一旦進入射程,便自由開火。別擔心,它們衝不進來。”
這寬慰的話,實在是阿瑞斯的無奈之舉。
營地已經用鋼板在四周團團圍住。
高達三米的外層傾斜坡麵,更使得想要徒手翻越這種障礙的想法,成為遙不可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