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內牆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景。
透過通著高壓電的鐵絲網,可以看到被灰色輻射雲覆蓋住的天空。
高牆內側的警戒塔樓內部,不時閃過全副武裝軍人的影子。
這僅僅隻是擺在明麵上能夠看到的部分,至於有沒有隱藏在暗處的監視哨兵。
或者牆壁內部,是否架設著能夠依靠機械操作的防禦武器,恐怕隻有監獄管理者自己才清楚。
項少龍身穿嶄新的製服,雙手背在身後,保持著最標準的站姿,默默仰望著在淡淡陽光下緩緩升起的龍旗。
每周,監獄都會升起龍旗,並且演奏龍國戰歌。
這被看做是對於皇帝陛下忠誠的舉動。
項少龍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滿麵威嚴的大胖子,可是沒有辦法,想要表現自己的絕對忠誠,就必須做一些連自己都覺得不爽的事情。
密密麻麻的犯人排列成整齊的隊伍,望著飄蕩龍旗,一聲不吭。
演奏者發出的可怕分貝就像噪音,在監獄中回蕩,刺激得人耳膜生疼。
二樓監獄長辦公室裏,麵色陰沉的雷厲,站在窗前。
他冷冷地注視著廣場上排列整齊的囚犯們。
所有犯人都在廣場上集合,他們有了互相串聯的機會,重刑囚徒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得以解開鐐銬。
如果伺機暴動,或者藏起某些違規的小物件,現在都是最佳時機。
犯人之間能夠竊竊私語,他們可以溝通,可以肆無忌憚醞釀陰謀。
他們當中很多人,都在用仇恨與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龍旗。
雷厲很不喜歡他們,這些罪犯是一群天生的雜|種和賤人。
能夠從成千上萬名競爭者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很多人羨慕的監獄長,雷厲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至少,他絕對不是舊時代那種依靠父母餘蔭的二代。
他在管理監獄方麵很有一套。很大程度上,監獄已經變成雷厲自己的後花園。
但是這個叫做林鋒的複製人,正在潛移默化改變自己定下的規矩,破壞著自己曾經苦心經營的一切。
他可能的確在查案方麵有一定天賦。
堆積在檔案室裏如山似海的案卷當中,已經有十幾份文件被查出有錯判等方麵的問題。
項少龍已經向憲兵委員會發出申請,要求對其中涉案人員進行重申或者釋放。
甚至有可能對那些倒黴的家夥,做出一定程度的物質補償。
這不是要打他雷厲的臉嗎?
想到這裏,雷厲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牙,臉上露出凶厲的猙獰。
從來沒有一個囚犯能夠活著離開監獄。
在雷厲的字典裏,也根本不存在釋放這個詞語。
犯人就是犯人,無論錯抓還是他真正犯了罪,隻要踏進監獄大門,就永遠都是老子手裏的棋子。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裏!
但是這個叫做林鋒的副監獄長,已經破壞了自己越來越多的規矩。
他把所有犯人分為好幾班,在武裝獄警的嚴格監管下輪班勞動,在監獄周邊大量種植耐旱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