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開局隻有一把槍一條狗六發子彈,裝備全靠打!”陳瀟一邊走一邊在嘴裏咒罵著。
前些天不知道老頭子從哪裏弄了一台手機,對於從小就在山裏長大,沒什麼娛樂活動的陳瀟來說,手機這個東西一瞬間就吸引了他的所有興趣。隻不過老頭子把這手機當個寶,根本就不怎麼讓他碰。
這不,今天趁著老頭子睡覺的工夫才把手機摸了過來,點開了那個一直讓他好奇的標題。結果槍沒找到,狗沒見著就被老頭子給發現了,自己驚慌之下還把手機給掉到了地上,屏幕摔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直接就把老頭子惹癲狂了。
老頭子當時就發了飆,直接把自己給攆下了山,讓他把手機修好再回來。
可是陳瀟從小到大除了下山給老頭子買東林坊的荷葉叫花雞之外,哪裏摸過錢,自己的口袋更是空的比臉還幹淨。有心想向老頭子要錢,可是看到他那快要殺人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能默默的下了山。
其實這手機摔壞了,陳瀟比老頭子還心痛,一想到看不了裏麵幾個叫做“人生哲學”的視頻,他就難受的無以複加。
雖然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視頻裏麵那些小姐姐喊的“一庫一庫雅蠛蝶”是什麼意思,但是那聲音、那表情卻是直刺靈魂,讓他無法自拔。
一路匆忙到了縣城,陳瀟便急忙找了一家修手機的店,打聽後才知道修這手機竟然要八百塊錢。陳瀟怕被這店老板忽悠了,又換了幾家店詢問,結果卻都差不多。
這修手機的錢要去哪裏弄,陳瀟有些頭大。
正在陳瀟犯愁的時候,忽聽得路旁響起“當當”的木板敲擊聲,十分的有節奏。陳瀟朝聲音傳來處看去,就見一個雙目之中隻見眼白的瞎子手中拿著兩塊木板,正在按照某種節奏敲擊著,這人大概有個五十多歲,在這人身前放著一塊褐色麻布,上麵寫著“摸骨測卦,趨吉避凶”。
陳瀟心思微微一動,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沒站多久,就見一個婦人來到了那瞎子跟前,那婦人說了幾句,瞎子便在婦人身上一陣摸索。看到這裏陳瀟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出這個瞎子根本就不會摸骨,毫無手法可言。
雖然老頭子沒有教過他摸骨的本事,但多少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最最起碼摸骨算命要從頭骨和手骨開始,如果遇到特別複雜的骨相,可以再根據具體細節決定探查其他地方。
像這個瞎子這樣上來就在人家腰上胸上一通亂摸,哪裏是在給人摸骨算命,根本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耍流氓。
陳瀟本來想教訓一下這個流氓騙子,可是又想到師父交代過自己,非遇大奸大惡之徒,莫要“惹是生非”。萬事萬物自有因果,天道自有循環,不可過多幹涉,於是也就作罷了。
瞎子在婦人身上摸索一陣後收回手,對婦人一陣嘀咕,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看著婦人掏出兩百塊錢遞給瞎子,還一陣道謝之後,陳瀟不由得搖頭歎了口氣。
他剛剛已經看過那婦人麵相,婦人麵相平和,額骨圓潤,奸門平滿,無論是個人還是家庭都非常和順,隻是鼻庭稍稍塌陷暗淡,應是前些日子失了些財,不過已經好轉,根本不必擔憂。
唉,就當是買個心安回去吧,不過白白讓人吃了豆腐真是有些不值!
陳瀟暗自搖了搖頭,四下打量了一下,在附近撿了一塊磚頭,然後走到離那個瞎子不遠的地方在地上用磚頭寫了四個字:占卜問卦。
寫完後就直接席地坐了下來。
他才剛剛坐下,那個瞎子便向他這邊轉過頭來,眨巴著隻能看到眼白的一雙眼睛悠悠說道:“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所為何故?”
陳瀟看著瞎子咧咧嘴,說到:“大師好厲害啊,我話都沒說你就知道我是男的。”
“哈哈,那是自然,我這一雙眼睛不好使,但是心明自然能看透一切!”瞎子笑著說道。
陳瀟沒想到這瞎子沒聽出自己語氣裏的嘲諷之意,竟然還吹噓上了,於是說道:“行啦,你就別裝啦!我不拆穿你,你也不用管我。”
“小兄弟這話我著實有些不太明白。”瞎子自然不知道陳瀟的本事,還在裝著。
“差不多就得了,你那兩下子也就糊弄糊弄普通人,好好的一雙眼睛整天這麼翻著不累啊?整天這麼招搖撞騙你就不怕有損德性,哪天真的成了瞎子?”陳瀟見這個假瞎子還裝糊塗,直接說到。
“你個小娃娃,你……”那一直翻著白眼的瞎子被陳瀟這麼一說,氣的眼睛也不再翻動,反而是一臉怒容的瞪向陳瀟。不過當發現路上有人看向他時,又急忙裝起瞎來,對著陳瀟冷哼了一聲也不在理他。
陳瀟剛剛的舉動假瞎子已經偷偷的看在眼裏,心中有些好奇,才忍不住發問的,其實他是不相信陳瀟這麼一個小娃娃能搶了他的生意。
見假瞎子不說話了,陳瀟也不在理會。他剛剛看出假瞎子麵色晦暗,額頂犯黑,額頭上還冒出了幾顆大大的痘痘,知道這家夥一會估計會有些麻煩,也懶得和假瞎子計較,坐到地上靜靜的等著客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