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應了一聲，“是啊，司馬大人所做之事情，全軍上下有目共睹，論起對士兵的關心以及愛惜，他是萬萬比不上丞相您。他隻顧讓所有的人都替他賣命。而從來不問我們到底有沒有遭遇不公平，軍餉夠不夠用。”
我這時便春風得意起來，是的，我確實比他做得好，不過也是拜他所賜，若是他十全十美，我倒也是沒有辦法，能夠收買人心來對付他。
“你們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本相來說。遠征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作為丞相，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我說這些話無非是想體貼一下這些士兵，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國家浴血奮戰的人，當然要體恤下。如果是出於為了我個人賣命的原因，我覺得完全不需要這般，因為我覺得實用的人應該用在合適的位置。
“啟稟丞相。”
“說。”
“由於闐王率領的殘部已經把我們之前的駐地洗劫一空，向西回去了。而我們的兼夜行路，還有大概三日的時間就可以回帝都了。”
所有的士兵聽到哨兵的聲音都歡欣鼓舞地喧鬧了起來。
我不知道，回去才是考驗的真正開始。
孫權這一次把我傳召進宮的時候，他先是先殺了幾個隨軍的士官，嚴刑逼供之下，士官們都沒有說真相。我厚葬了他們，而且囑咐孫冀去賄賂了一些查抄他們家眷的官吏。希望能夠厚待他們的夫兒。
“司馬懿的事情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孫權的臉是陰霾的，他是要我們再三肯定我們的答案。司馬懿確係野蠻的於闐士兵所屠戮。
“回稟皇上，司馬懿是為了掩護我們撤退，在中途遭到於闐殘部的追殺，我們殺回去的時候，他已經被砍殺了，而且麵目全非。”我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些什麼，還是在偽裝。隻是我覺得自己的眼淚如果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
孫權把案幾上所有的杯盞都砸碎在地上。“胡說，司馬懿善於謀略，屢立軍功。這次為什麼偏偏被這麼一批殘部敵人所殺。你以為朕這麼好騙嗎？”他怒目而斥，我在下麵隻能顫顫巍巍了，他的氣勢幾乎吞噬了我所有編造謊言的決心，這個皇帝太可怕了。我覺得他隨時都會吃了我。
我把全身盡量伏在地上，在那邊假裝聲嘶力竭。“皇上，我對不起司馬大人，對不起大吳帝國。如果皇上覺得微臣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就任由處置我吧。遜死無怨言，沒有保護好司馬大人。實在沒有顏麵回朝。”
孫權愣了愣，他直勾勾地看著我，企圖找些什麼破綻來否定我的答案。不可能的，司馬懿怎麼可能就這麼糊裏糊塗地死了。這個國家還需要他來守護，堪稱大吳帝國第一謀士的司馬懿被於闐人殺得麵目全非，死無全屍。
“你若是有愧，現在就去自行了斷，朕不會攔著你的，疏於職守，罪可當誅！”他咆哮道。
一些士官稟告了孫權，然後都來為我求情。
我知道，無非是我給了他們錢財珠寶，若非如此，他們卻不可能這般助我。他們追隨了司馬懿或長或短，而與我共事不過幾日。與前者有情義，與我有利好，卻選擇了我。這便是人心冷暖。
也許我某一天我也會被這麼樣落井下石。
“吾皇，司馬大人真的沒有罪，司馬懿將軍在攔截於闐殘部，或是被用了什麼奸計，所以才遭遇不幸。我軍上下有目共睹，絕非妄言啊！”這些士兵把頭幾乎都磕出血來。
孫權沒有為他們動容，這些人對他來說，生命似乎如同螻蟻，哪聽得那麼多諫言。“你們要是再敢為丞相求情，朕殺無赦！”
這些士兵見狀，怏怏不快地互相推搡著退下了。
我倒是意識到這一點了，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斂財，難不成為了我的命而丟了他們的命，那求情也無濟於事了，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