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例行在每天早上都會來摸摸自己的珍寶似的坐騎,拍拍這,看看那,生怕在我的料理之下,這匹馬會有什麼意外。甚至於有時候我知道他想在這些馬的身上找出一些我不周到的地方,然後伺機報複我。
“陸遜啊!”他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帶一絲感情。這個倒是沒事,不要表現出對我有太大的反感就可以了。這般平淡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我跪在他的麵前,輕聲道,“司馬大人何事喚我。”
他拍拍自己的馬。“這幾天我看看我的愛馬還行,但是喂得顯然不夠,這幾日,我軍與於闐戰爭不斷。希望你能夠把它喂飽了,這樣長途跋涉這坐騎才不會累垮。如果略有差池,我就拿你的命來祭它。”
我諾了一聲,就不想說話。不就是他想讓我犯錯,然後借機殺了我。作為一個馬夫真的沒有什麼錯可以挑的了,唯一就是拿馬說事吧。
“如果它拉稀了,我也算在你頭上。如果它身上有蚊蟲鼠蟻碰過,留下什麼紅疹,我都算在你陸遜頭上。”他邊說變笑著離開了。身後幾個士兵都輕蔑地看著我笑。
我還故作垂頭喪氣地說道,“恭送司馬大人。”
我打理好一切,躺在棘人的幹草堆上,頂著夜晚的璀璨的星空,思忖良久。現在的孫冀也許遍體鱗傷,在疼痛中,昏昏沉沉地睡去,又被士官用冷水澆醒。他們就要看著犯人在他們麵前痛不欲生的樣子。何況司馬懿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厲害,孫冀和我極有可能被他折磨死。
從來都是孫冀在我危機的時刻出現,而這次,還有些自由的人換成是我了。
我要把孫冀救出來?可是怎麼救?
這夜,我未眠,清晨就有了主意,這是一場博弈,對於我與司馬懿當前之間的懸殊職位,我想拯救自己和孫冀,必須要用些陰暗的手段。
不然我們誰都逃不過這一劫。這是我第一次下水,但也是日後無休無止的鬥爭的開始。
司馬懿在我身邊布了眼線,他不想讓我有所反抗,因為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對他構成威脅。
“本相腹中饑餓!”我沒好聲沒好氣地跟士官嚷嚷,他轉過身去。“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在你麵前!現在司馬懿都沒有要殺我,你敢這般所為,小心皇上要你的腦袋!”
他不耐煩地聽著我叨叨,揮了揮手,“來人啊。陪他去廚房找點吃的。”
一個小士兵就把我五花大綁去了廚房。廚房有幾個人在燒菜,他們應該也不認識我,就看著衣衫襤褸的我。小士兵怒喝道。“都給我出去,我們是來找吃的!”
這些做飯的人都怏怏地出了廚房的門。
“你要什麼就找點自己吃!”這個士兵一反常態,把廚房旁邊的一些存放食物的罐子壇子翻了一個底朝天。“這個他娘的什麼都沒有,也不讓本相開開葷。”
他把一個小罐子砸碎在地上,這個罐子裏也隻有一些吃剩下的雞肉,已然很久了,散發著陣陣惡臭。“他娘的,這個留給誰吃的啊!還留在罐子裏!”
我尋思著廚房裏總有巴豆的存在,在這麼有限的、而且受到束縛的時間裏,我如何才能找到它呢?
小士兵把罐子一個個摔破。我正在放篩子的地方尋找巴豆,畢竟這是需要晾曬的植物,應該能覓得它的蹤跡。
“娘的,連巴豆都存著,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小士兵這一句話,突然點醒了我兩個靈光。第一個是原來真有巴豆存在。第二個,為什麼他們要放那麼巴豆和臭雞肉在這個廚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