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黎撲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永昌王何在!”獄卒驚異地看看我,請了一個安,就把我帶到了永昌王的牢房前。
永昌王似乎很冷,單薄地裹著一層棉衣,在牆角使勁地哆嗦。看見我,隻是用帶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警惕地如同一隻貓。
“陸丞相我知道你會來看我的。”冬天的寒氣是切膚的刀傷。
我接過孫冀遞給我的飯龕,放在永昌王前麵,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立馬打開,端出飯菜,死命地吃著,如同餓狼的眼瞳泛著綠光。
“爾又何苦?孫斌乃是文武全才,雖然年輕氣盛,行事魯莽。但不乏將才。”永昌王聞言,停頓了一下,又接著使勁的咀嚼著飯菜。
“你不怕有毒?”我側過身,看著牢裏的那個小天窗,幽幽地泛著白光。
“不怕!你沒必要毒死我,丞相為何人,我雍訓最為清楚了……”他的聲音屏足了勁,卻依舊清微。
“本相確實是不會毒死你。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好自為之吧。”我在這一刻,垂憐不已。
輕輕的咀嚼聲。
“你來牢裏看我,不是隻想說這些話吧。”他還是那麼深不可測。
我點點頭,“如果永昌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看著他,他沒有抬頭看我。
他疑惑地壓著聲線問,“來得及?”
“永昌王為何一直不跟二皇子合作?”我質疑道。
“陸侍君所言,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可惜爾等都選錯了君,為了另一君,而忘了自己應該忠誠的君主,爾等真是糊塗之至啊。”他顯然是已經吃飽了,這才慢慢地坐下來,哈了幾口氣。
我看看殘羹,笑一聲。
“孫斌不會饒過你的家屬啊。”我想使一計嚇嚇他,也許能讓事情有所轉機,我也不希望他死。
他邪氣地笑了笑,“丞相,爾還是做好丞相吧,無論是誰當了皇帝,爾都是做丞相的。一輩子奴才的命”
我一腳就踢到永昌王的小腹上。“你錯了!本相是要做皇帝的人!爾好好睜開眼睛看看。”
永昌王痛得跟蛆一般在地上扭動著身子。
他猛地嘔出一口血來,虛弱地幾乎昏了過去。
“陸遜!你膽敢有如此謀逆之心,天理不容!”永昌王在地上掙紮道。
帝國二十九年秋,永昌王雍訓成為了皇宮暗中至上皇權鬥爭的犧牲品。被處死這日,荒荒涼涼,歲都沒有去看。孫權隻能忍心這個固執的人在律法麵前甘願一絲的決心。
帝國三十年。皇宮裏發生了許多事情。
孫斌居然招攬了廢臣張瓊,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張瓊之前因為被俘虜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所有的人都以與他談話為恥。但孫斌卻顯得仁厚,與他長談了三天三夜。
翌日,眾人前去府邸推薦自己。
薑伯約與日益驕橫的張斌言語衝撞,結果被張瓊擊殺!
我聞言以後,痛哭不已。張冀決定要幫我報了一箭之仇。結果孫斌護著張瓊以顯仁厚,但是我深知他這是站錯了邊。
於是孫斌再讓我前去議政,我隻佯裝生病,孫斌派太醫來幫我看病,我把這些太醫都下了封口令,他們回去以後都跟孫斌回報,丞相染疾,不便出門。
我知道這樣要惹惱孫斌。
孫冀始終大惑不解,問道,“丞相為什麼要投奔孫斌,孫斌此人雖是文武雙全,但是差為天子,不足以平天下。”
我緩緩道,“比起孫權的孤立無援、獨斷專行,所有大臣還是希望與賞識自己的孫斌為伍。但是比起孫權,孫斌實在是弱小。我助他一臂之力,待助他除掉孫權,自然容易再除掉孫斌了。”
孫冀點點頭,道,“丞相果然妙計,不過此番作為,不會讓孫斌把丞相排除在外,讓丞相步永昌王的後塵嗎?”
“本相所為,正是一個計謀。孫斌知道我與薑伯約素來交好,如果薑伯約之死,本相沒有任何表示。還是忠心於他,他難免懷疑本相是有所圖的。因此我佯裝染疾,他也在此之間,缺不了我,亦怕本相告訴孫權,必定焦頭爛額。”
孫冀讚同道,“丞相實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