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盎看到我進來,眼睛一亮,從桌邊站起來,一手執著酒壺一手招呼著讓我過去。
我臉上綻著笑,大大方方的坐到封盎旁邊,朝另外兩個人笑著點了點頭,都是熟人也不拘什麼禮的。
眾人圍著的是一個方形的石桌,我一去四個人,一人一個邊,圓圓滿滿。
封盎將手中的蓮蓋細頸酒壺放下,盯著我道“你終於願意出來啦”。
我錯開眸子,先瞟了眼桌子,看到上麵放著的兩碟小菜,一個是鹽水花生,一個是水煮茴香豆,此時碟子裏都隻剩了數得清的十幾粒了,想來他們已經歡飲了許久。
然後才看向封盎道“我自然是願意出來的,這不是病著呢嗎?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了?”。
封盎聽聞故意將傷了的那右臂用力抬了抬,又甩了甩道“好了,早好了,皮肉傷而已”然後複又握著酒壺,側頭看著我道“你那落水惹的病早好了,你沒發現你隻吃了三天的藥?可你整日就是睡著,陸太醫瞧了,把你的脈號了又號,直說你沒什麼病,大概就是你自己不願意醒的緣故”。
我笑笑,當即認了“呀,被發現了呢,我是天下第一大懶人,俗話說舒服不如倒著,再沒有比我會享受的了”。
封盎嘴角一斜,戲謔道“你這麼著,錯過了一場熱鬧你可知道?”
我好奇的歪著頭,道“什麼熱鬧?”。
封盎卻不答了,直起腰朝另外兩個人一指,看著我道“你認對他倆誰是飛玉誰是飛瓊我就告訴你”。
我白眼直翻,這是他常來逗我的遊戲,我從來沒有成功過。我本不想再來一次铩羽而歸可想到他說那熱鬧時表情實在是勾人,我很是好奇的想知道熱鬧到底是什麼。
於是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左手邊的人,又看了看封盎右手邊的人,視線逡巡了幾輪,終於還是敗下陣來,悻悻道“認不對的”。
隻因封盎讓我認的是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兄弟倆。
他們一個叫飛玉,一個叫飛瓊,我從一開始就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他們三個中封盎的地位最尊貴,我也是後來才得知封盎竟然還擔著個二等爵的虛官,好像是他承襲的他父親的爵位。飛玉和飛瓊則單純就是定王身邊的侍衛,論起尊卑,封盎比他們高的多。他們三個關係極好,從不論那些,天天哥啊弟啊的相互稱呼。
定王身邊,除了封盎便是飛玉和飛瓊與他關係最近了。
封盎說飛玉擅長使劍,一柄青龍斬妖劍使得出神入化,陽光下銀練翻飛,令人眼花繚亂。我還笑問他“為什麼叫青龍斬妖劍?”封盎一拍胸脯得意道“我取的名字,書裏聽來的,好聽吧?”
飛瓊擅長使棍,他的武器也沒逃過封盎亂取名字,叫做“如意降魔棍”。飛瓊性格是三人中最沉穩的,剛來時封盎攬著他肩頭向我介紹時,飛瓊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見過柳小姐”。我也朝他見禮“見過飛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