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三清神光如驕日爆裂,四亂崩濺之下融入在了凝固的空間之中。
但隻見三清道法演化過去、現在、未來三世。過去已長逝,滾滾蕩蕩是寂滅虛無;當下宜把握,蓬蓬勃勃是靈動生機;未來難揣測,空空蒙蒙是昏迷恒冥。
任哲就處於凝固空間之中,表現的既不恐慌也不輕鬆寫意,其體內如炒豆般劈啪亂響,好像身體受到無盡擠壓,眼看就要崩潰。
這個時候,昊天玉帝已是命令調動周天星羅之力射入淩霄寶殿的擎天之柱中,柱子中的法陣開啟,星辰之力就如濃稠的水銀流淌在大殿之上。
法陣開啟,既保證了淩霄寶殿不會被二者的交手摧毀,也將眾天官保護了起來。
“清妙道君的三清功法竟然已經修煉到演化三世之境界!”
“哈哈,三世演化,就算是當年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也隻能永遠沉淪於三世浮沉之中而不能自拔!”
“豈止是如此!沉淪於三世之中,就失去了自我,清妙道君讓他笑就笑,讓他哭就哭,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身為修道之人,生不足喜,死不足悲,唯有失去自我才是最淒慘的!”
“不錯不錯!我等都是完殺劫始入天庭,他一個來自下界的小子何德何能,就要入主天庭淩駕我等之上發號施令?隻有令其失去自我任人擺布,始趁我心!”
眾天官躲在法陣之內,幸災樂禍的議論紛紛。
以他們的修為境界,心靈不曾通透,放不下心中執著,如何能夠分明任哲和楊戩的優劣?
昊天玉帝雖然未曾展露過實力,可終究是大道化身,看到的情形卻是和眾天官相反。
玉帝雙眸微眯,見到任哲雖然被困於三世演化之中,可他的身周卻依然保持原樣,空氣流動,能量充沛,時間如故,一派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活潑靈動氣機。
那楊戩操縱三清功法演化三世,看似輕鬆寫意,實則心中卻是有著幾分狼狽。
眼神淩厲之極,神色陰晴不定,手上法訣連掐,頭上三山帽騰騰殺氣融入到演化的過去世之中,欲絞碎任哲的過去;手中縛妖索如蛟龍穿雲會合演化的現在世,要擒縛煉化任哲的現在。過去和現在一旦潰滅,未來也就不複存在。
昊天玉帝也不說話,隻是打量著任哲的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待他見到楊戩進一步施展神通之時,原本看似昏花的雙眼陡然淩厲。
“清妙道君,於本帝尊之前妄自動手,是藐視天帝威嚴!淩霄寶殿之中撒野,是藐視天地至尊!孤念你數次有功於天庭,今次不予追究,還不快快退下!”
這話不僅語氣威嚴,就連話裏的意思也是動了真怒。
在眾天官的記憶裏,昊天玉帝還從沒有如此嚴厲的對楊戩說過話,全都大驚失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玉帝,思維呈顯短路之態,一時間呆愣住了。
“玉帝此言差矣!”楊戩毫不客氣的回道。
剛一進淩霄寶殿之時,他稱呼昊天玉帝為舅舅,其實是表明立場:我們是親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而昊天玉帝卻以大義名分說話,他也就懶得再動這種小心思,也是以大義反駁。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出二日為災,立二君為禍!玉帝以大義名分執掌天庭,眾神莫敢不從。此子起自人間,何德何能入主天庭?二君掌天,必然禍及蒼生!本道君為蒼生計,為天道計,為眾天官心中不忿計,誓要立斬此子!”
這話說的也是占盡了大義名分,眾天官雖然沒有聲援,卻也是暗暗點頭一表讚同。
眾天官有八九成都是在封神一戰中完殺劫的玉虛門下,雖分屬闡、劫、道三派,可畢竟同氣連枝,入天庭之後就連成一氣將玉帝架空。
所以,昊天玉帝見到眾天官的表情,也是無奈的看向了任哲。
而任哲卻是神色不變麵相平和,渾然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隻見他唇角含著似譏似嘲的笑意,清朗的聲音就那麼輕易的穿透凝固的空間,“早就聽說二郎神玄功高妙,能夠斧劈玉帝言出法隨而鎮下的桃山,更有擔山趕日的神通,今日能夠親身領教,實是三生有幸!”
話說的挺客氣,可嘴角的笑意卻讓人明白,他心中另有所想,“哼,連一個二郎神都拿不下,還何談與三清對抗?要擺脫被操控的命運更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