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意思,他明天還有一場。”

於子安又往墨裏添了添水,咳嗽了起來。

大胡子本來是看他寫的:“你給盟主回信……”聽他咳嗽又忍不住擔心:“要不要明天先去看一看大夫,橫豎蕭明的比賽也是在下午,錯不了的。”

“咳咳……吳大哥放心,我有數的,盟主說……”

“咦……”大胡子不由吃驚,看看於子安擔心道:“子安,我覺得,你真的……”

“放心吧,於大哥。”於子安淺笑著安慰道:“出不了什麼事的。”

“出什麼事了啊?”小葉子從窗戶進來。

大胡子好笑:“你這孩子,有門不走。”

“幹爹,習慣了嘛……”小葉子拽住大胡子的手臂,撒著嬌。

“今兒怎麼不見你啊?”大胡子好笑的看著自家幹女兒。

眼珠一轉,小葉子撇撇嘴:“看你們打架沒意思……”目光瞟到於子安,不由得擔心道:“於大哥昨天沒睡好嗎?看你今天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昨天睡得晚了些。”子安笑了笑。

“幹爹,我們別打擾於大哥了,於大哥那你今天早點睡,別看書了啊。”

“好。”淺淺淡淡的笑意不變。

出了屋子,小葉子挽著大胡子,有些懷念的問:“幹爹,天邪哥哥怎麼樣?”

“盟主啊……”大胡子看著天際,也有些懷念:“你這丫頭,想盟主的話,就回去看看啊。”

小葉子抬眸看著幾株梅花吐芳,卻未曾言語。

梅花開的正是燦爛,枝頭的花苞吐著芬芳,就像是最巧奪天工的手用玉石雕就,又點染了無暇的胭脂,美的有幾分恍惚,斜倚而下的梅枝擦過發梢,雖然是端坐在椅上,可是那份寫意的姿態,讓人誤以為是梅中的仙,那人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如漆黑深夜般的瞳眸有幾分恍惚,待聽到身後腳步聲,微微滑動輪椅,朝著走來的是兩個十五六歲卻好像是照鏡子看到的一般,竟是雙生的童子,靈動的雙眼,將一身綠衣穿出了幾分生機盎然,配上那眉目,說不出的可愛。其中一個給他的腿蓋上淺藍色的毯子,另一個給他遞來一個小白瓷碗,接過瓷碗,輕輕地吹著氣,天邪淡淡開口道:“揚州近來不安穩吧。”

小左撇了撇嘴:“那幾個世家各有支派在你死我活地奪,原本的穩定打破,這也是必然的。”

雙生子的小右卻不同意:“隻是常言道楊盟富,天下足。”

“小右這話算是點到要害了。”天邪點頭讚同道:“本來這趟渾水有吳大哥他們足夠了,也不用我們擔心,隻是也不知道誰去給他們出的主意,竟然牽扯到了鬱青,也虧的他們敢鼓足了勇氣逼得他現身呢。”

小左很感興趣地看著自家公子,問道:“公子怎麼知道是有人去給他們出了主意呢?”

小右瞥了他一眼:“笨。”

小左聳聳肩道:“我才不是你,老愛亂分析的。”

“你罵的是公子。”很客觀的指出。

“才不是。”豎起眉頭來反駁。

天邪不由一笑,心也開朗了幾分,有些兒明白小眸不顧鬼醫的反對堅持讓他們陪在自己身邊了,的確是,開心啊。

“這是巧合。”

“管他巧不巧,總之你……”

突然之間的噤聲,小右搖了搖手,轉向小左無聲的“噓”了下,卻是公子將輪椅也不知怎麼的放了下來變成了躺椅般,安然的閉上了雙眸,隻留下那麵上的蒼白。小左點點頭,兩個少年輕手輕腳的給公子將毛毯蓋及胸口雙手,又輕手輕腳的收去公子手上未看完的書,小心的夾了片葉子合上。

小右忽的想起什麼,小左拍了他一下,兩人輕輕的離開後,小右確定不會吵著公子才說了句:“好久沒有看到小葉子了啊。”

小左點點頭:“鬱青哥哥也好久沒回來了呢。”

兩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坐在樹下,支著頭皺著眉,愁啊。看看像鏡子裏的自己一般的兄弟,又不由的哈哈笑了起來,隨即想起什麼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不能吵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