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排斥(3 / 3)

兩人無盲地坐在餐桌旁,淩波也回來了,手拿一包煙,很快開啟拿了一根放在嘴上。

她竟用最後十元買了一包煙!在她們既沒有錢,也沒有住,又不知道何年何月可以開工,難以突破色狼之埋伏的時候。

淩波很愜意的吸了一口煙,煙霧中,她沉醉的像個跡女,猛地,她看到了蘇蒙和大山都在看她,忙把香煙遞給了大山。

大山謝絕了她的好意,蘇蒙則臉色鐵青。

酒菜上來了,沒等蘇蒙動手,她的碗已經填滿了,大山和蘇蒙仿佛把她當小孩子一樣照顧著,她低下頭看看,又看看她倆,她們沒有那麼快的吃飯,不緊不慢的抽煙喝酒,盡管已經有十三個小時沒有進食了,她卻絲毫不感到饑餓,也完全忘記了餓的滋味,她盯著那些飯菜發呆,幾分鍾前的溫柔頓時消失了。現在,她幾次淚光瑩瑩,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的頭抵著,頭發擋住了臉。

“吃啊!”她們一起關照她。

可是蘇蒙卻怒火中燒。一股克製不住的狂亂衝動使她周!發抖,她是人,是之一些食物就能滿足的嗎?

場元上來了,每碗又客氣地放在她麵前,伴著個溫和的聲音。

吃點兒,應個節。

蘇蒙把晶亮的眼睛抬了一下,那怒火又隨著一陣揪心的痛苦咽下去。她機械地一口一個吃著,然後盯著眼前的碗發愣。

“她什麼都失去了,這是什麼事啊!把她的命運與眼前的這個女孩連在了一起。一個與她思維完全不同的女孩,而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們的人生觀本無一點相同,對不同目標也采取過不同方式追求。她們的相同是整個人類的相同,可她們卻攜手並肩一起幹事。現在,等待老的淩辱,在無序的等待之後依舊選擇淩辱。

許久以來的勞累,緊張,傷神以及思維的反複使她氣息奄奄,怒火又不知撒向哪一個。

這可惡的、糜爛的世界!

她叫喊。她想撕碎她的心,扯開她的骨肉,發泄一種極至的仇恨和瘋狂。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毀掉!

她一個人在絕頂的憤怒中掙紮掉一種邪惡的苦難。人,盲從盲動中,以痛苦與憤怒的驅使下,仿佛隻有把自己毀掉,才能得以再生。

當夢醒了,她呆了下來,回到她麵臨的難題中來。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憤怒,喧泄,隻是消耗了她的體力。她明白,她最親密的人就是眼前這兩個:一個眼裏噴火,憂愁著的胃人,一個提心吊膽看著她的女朋友。她用最後十元錢買了一包煙,蘇蒙對自己說,其實幾包煙的錢就湊夠弟弟酶學費了。那麼我呢?我沒有幹過這樣的蠢事?這些都是些借口;不被理解無法讓人同情的借口!以各借口來掩飾自己的行為,做這些事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借口!那些沒有從事這行職業的人,她們就沒有借口了嗎?沒有了嗎?她們隻是自甘墮落的人!

蘇蒙在極度的狂亂之後心中一片澄淨,衝動與憤怒中的思維雖然淩亂,卻也完全正確。心憔損,象是蕩在風塵裏,虛弱得要命。透過隱約在樹枝縫兒裏的一輪金黃的月亮,坦蕩地暴露在空裏。她孤零零站在月亮下麵。

她身邊有一個男人。她曾經多麼想與這個男人一起走在花前月下。他有車,他們曾經連散步的機會都沒有!她無法說出心中醞釀已久的夢想!她無法告訴他,當他們終於一起站在月亮下的時候,卻麵臨這樣悲慘的情景,她約他已經有了距離,一種人與人緣分已盡又無法說出的可怕距離,她不能說出她的苦,他也不能再是她的朋友。

“你是誰呢?你是我什麼人?”

柳絮兒年前從阿波羅收回的一千元交納了這個月的房租。

她依舊沒找到工作,冬天已經過去,她還在繼續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