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斷斷續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終於停了，陽光穿破雲層灑下來，夾著冬日的清冷。
淡淡的樹木香和著微風灌進鼻腔，夏雲笙單膝跪地，將手中的白菊放到外婆的墓碑前。
雨水衝刷過的墓碑幹淨透亮，外婆的照片也變得格外清晰。
“外婆，我來看您了。”夏雲笙抬手撫摸過照片上蒼老的臉龐，就像外婆麵眼前一般，“您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有沒有想我？”
眼前浮現出外婆的音容笑貌，和那些久遠的過往，她聲音哽咽，濕了眼角。
薑智站一旁，隻是靜靜地陪著她，不發一言，夾著異常的臉色不知想些什麼。
“外婆，我今天特地帶了一個人來看您。”夏雲笙繼續說著，轉頭示意薑智。
薑智靠上來單膝和她並列跪到一起，喊了一聲“外婆。”
“外婆，您不是一直想看到笙笙戀愛結婚嗎？這是我的學長薑智，就是那個您想看到的會愛護笙笙一輩子的那個人。您開心嗎？”夏雲笙又道，陽光下她的笑容真切甜美。
“學長，外婆是最愛我，也是我最愛的人，您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告訴她，我想她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說完她又看向薑智，認真的樣子好似帶他見家長一般。
薑智勾著唇角，許是因為場合的原因，他看起來並不輕鬆，也不見往日的熱情。
他笑著點了點頭，看向外婆。
“外婆，我叫薑智，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雲笙愛她寵她，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夏雲笙聽著他真摯的聲音，唇角微微向上翹起，一絲冷色閃過，她接過話，“還有，永遠不許傷害我。”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薑智陪著笑，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永遠不會傷害雲笙。”
“如果沒有做到怎麼辦？”夏雲笙歪著腦袋，又問。
薑智張張唇，還沒回答，她又搶道，“如果沒有做到，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你也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半真半假的語氣，連笑容也變得不真切。
“好。”薑智勾著唇角，比起夏雲笙的活潑，他反而顯得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薑智的回答，夏雲笙眉眼彎彎，似乎很開心，也越發動人。
“外婆，您聽見了嗎？您可要為我作證哦。”她扭頭看著照片上的人，神情愉悅，又無比認真。
回去的路上，夏雲笙看著窗外的好天氣，又看了看時間，十一點，於是扭頭對正在開車的薑智道，“學長，找個地方吃飯吧？”
薑智似乎是太過專注，愣了一秒才點頭，“好，那你想吃點什麼？”
“今天吃素吧。”夏雲笙脫口而出，又解釋，“剛剛看過外婆，我想吃點素食。”
“都依你。”薑智一臉寵溺，“正好，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不錯的齋樓，咱們去嚐嚐。”
車子在彎曲的馬路上急馳而過，夏雲笙偏著頭看著外麵被雨水衝刷得明淨的城市，陽光在玻璃外牆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