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言忽然發動車子,還開得飛快,夏雲笙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夏雲笙烏黑的眸子朝他瞪過去,“陸先生,前幾天的金馬獎欠你一座最佳男主角獎杯!”
“你喜歡?”陸景言目不斜視,“我可以找人定製一個。”
夏雲笙“……”
他是傻了吧?
心頭腹誹,嘴上難忍,“所以你承認了,你剛才是在騙我?”
“路有監控作證,是你主動上的車。”陸景言理論起來麵不改色。
夏雲笙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秀才遇到兵。
“要不是你說頭痛——”她剛要重複他的話,才驀地意識到不過是放大自己的蠢笨,又趕緊噤聲,沒好氣道,“那你說,你把我騙上車,到底有什麼目的?”
真病還是裝病,她也不想知道了,更不會相信他剛才說的什麼特地接她下班的鬼話。
這人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會沒有心機。
“你說呢?”陸景言懶懶反問。
夏雲笙扯著嘴角翻了個白眼,“你要我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看上薑智了?”陸景言忽然問。
沒頭沒腦的話,他也不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什麼問題。
夏雲笙蹙眉,隱隱明白了什麼。
“你不會是怕我跟薑智約會,才來找我?”她反問。
想到中午三人碰麵他的舉動,她不敢自作多情,可是還是忍不住聯想。
陸景言未置可否,夏雲笙又是一陣無語,甚至有了無名之氣。
“陸先生,陸總,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她擰著眉心,心頭湧著奇怪莫名的情緒。
就你自己是即將出軌的女人,被男人逮了個正著似的。
可是他們明明什麼都不是啊,他也不是自己的誰,並且中午剛剛被他跟妻子塞了一肚子狗糧。
所以他憑什麼管她啊?
陸景言猛然一個急刹,她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
男人將臉湊過來,“你是在暗示我沒對你做點成年人的事?”
夏雲笙頓時滿臉火燒,紅到耳根,她一邊朝後讓,一邊把他推開。
“綠、綠了。”她瞥見車前方頂上的交通信號燈,說著,別開臉看向車窗外,心砰砰跳個不停。
陸景言看了一眼後視鏡,冷哼一聲,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綠?薑智也得有那個種!
餘光掃見女人氣鼓鼓的小臉,陸景言心情莫名好了幾分。
這樣的她明明氣著,卻俏皮動人,像小時候紮著小馬尾的時光。
她總是擠著小臉催促他,你快點,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呀,你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
一聲一聲,融化著他的心。
“有家餐廳,特別適合你的口味,帶你去嚐嚐。”這大概是上車後,陸景言說的第一句最正常的話。
他心情好了,說話也變得簡單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而且他看得出來,中午其實她並沒有吃好,除了那兩份甜點,那種高檔繁瑣的西餐並不是她的喜好。
想到午餐,陸景言的眸色不自主地沉了沉。
窗外的光線從他臉上劃過,將他眸底的暗沉映襯得越發明顯。
他完全不管夏雲笙是不是還在氣頭上。
陸景言忽然發動車子,還開得飛快,夏雲笙知道,自己又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