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錢有勢我有什麼?
反正這種事就算被人抓到曝光出來,有她這個背鍋的在,被罵的也不是他。
可是這些話,她說得已經夠多,而且他也不可能不懂不明白,可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糾纏她。
夏雲笙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胡攪蠻纏,無法溝通。
陸景言沒有接她的話,隻是自顧側身,從後座的椅子上拎過一個袋子塞她懷裏。
“省點力氣好好吃飯。”
明明是關心的舉動,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情。
這才是他陸景言的風格啊。
夏雲笙看了一眼懷裏的東西。
醉與天的外賣,誘惑力爆表,尤其是對十幾個小時水米未進的夏雲笙來說。
煩悶抗拒焦躁……無數情緒碾壓過的神經,忽然放鬆了幾分。
她想自己是真的餓了也是真的累了,竟然對陸景言並不溫柔得關心都有些動容。
他這麼粗魯,不是來質問她,隻是為了給她送吃的?
莫名的,鼻頭有些發酸。
“謝謝。”一碼歸一碼,她大方致謝,不過剛打開袋子,又停下動作。
陸景言對車子有潔癖,車房內幹淨得連個擺件都沒有。
於是她又拉攏袋子,“我還是下去吃吧,味道太大,麻煩你開下門。”
別說他,這密閉的空間,怕是自己都受不了。
門自然是沒有開的。
陸景言甚至沒有看她,頭靠上椅背,淡淡地道,“看好時間,半小時後叫我。”說完,椅背已經放平。
“哎,你——”夏雲笙還想說什麼,可看著他閉著的雙眼卻又什麼都沒有再說。
她看著男人的臉,借著車餐路燈昏暗的光線,她驀地發現,不過兩天不見,他看起來竟是憔悴了許多,深深地疲憊爬在他的眉眼之間,看得出他很累。
想到他掌管著那麼大的公司,老爺子又在醫院,還有懷孕的林子嵐,他肩膀上承受的東西遠比常人想象的更多更重。
夏雲笙心頭不由閃過一抹心疼,但是很快,又馬上斂去。
那不是她該出現的情緒,他有妻子,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自己算什麼?
她垂下眸子,看著懷裏的袋子,自嘲的笑了笑。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行打開車鎖抓著袋子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進了醫院大門。
車房裏,椅子上的男人聽著關門的聲音,頓了兩秒,才緩緩睜開眼。
視線掃向女人離開的方向,通亮的大廳裏,嬌小的背影匆匆而過,漸行漸遠,陸他的心裏莫名感到空落落的,眼底神色複雜,情緒難明。
直到門內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收回視線,將椅背調整回原位。
他閉著眼睛捏著鼻根,姚平的電話適時進來,“先生,一個小時後月亮灣茶樓,別忘了。”
“嗯。”
收了線,陸景言飛快的點著手機,夏雲笙的手機畫麵很快出現了在眼前。看見短信轉賬提示,剛鬆下的眉頭又皺起。
有這個能力不動聲色讓向含玉吐出錢的,不是穆九延,又能是誰!
正好,省得他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