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說完,蒼白的臉上大汗淋漓,身體的疼痛幾乎要把他痛昏過去。
穆九延坐在椅子上,神色莫測,聽到夏雲笙的時候,眼底飛快地劃過狠戾。
“我、我我說完了,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李林還不忘求饒。
男人動作一停,忽然抬手,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細小的飛刀。
一股疾風掠過,李林又是一聲慘叫,飛刀穿破他的外衣,深深地刺進他胸膛上方。
“下一個。”司六麵無表情示意。
向含玉聽著李林的慘叫,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雙腿哆嗦著,額頭汗水汩汩往外冒。
另一邊的夏雲海,更是魂飛魄散。
雖然看不見李林的遭遇,可是他淒慘的叫聲帶著滲進骨血裏的恐懼,襠下一熱,濕噠噠的東西浸透褲子,滴到地上。
“我說,我說我說!”他抖著腿,借力靠著另外兩人,不等人逼迫,便急忙主動出聲。
“我我我、我十歲那年,偷了夏雲笙的內.褲扔進狗窩,給她的飯裏拌鳥屎,偷家裏的錢嫁禍給夏雲笙,害她被我媽打得臉腫了一個星期……
她跟傅思銘從小指腹為婚,我借她的名義私下找傅思銘先後要了幾十次錢,加起來有三百多萬。我媽說,她就是我們家的搖錢樹,有她在,找傅家要錢天經地義。
我搞大別人肚皮,人家要我給三百萬,我沒錢,讓我爸媽逼他找傅家要了三百萬……我還剁了對方一隻手。
還有上次她被那個被我剁手的人綁架,傅家給了五百萬,我跟傅家人一起去救人,我當時想私吞那筆錢,不過、不過這都是我媽指使的,她說這筆錢給那個掃把星,不如我們自己拿著,她死了就死了……”
他見識過比上次綁架自己的那個男人更瘋狂的人和事,可跟眼前所見的氣勢比起來,卻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這次,連周圍的氣壓就足以壓爆人的身體。
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保留,一口氣將從小到大做過的事說了個遍,生怕說漏一個字。
而他說的每一件事,幾乎都跟夏雲笙有關。
他以為陸景言跟夏雲笙隻是婚外情,情人關係,可沒想到他會為了她做到這種程度。
安城,也隻有他,才能有這樣的排場,也因此,他才更加害怕。
向含玉簡直不敢相信,親兒子竟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自己身上,她又氣又急。
“夏雲海,你個死孩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她大聲喝斥,“什麼叫我指使的,不是你說你想要奧迪奔馳想出國旅遊,沒有錢,我拿什麼送你去?老娘這麼做,不全都是因為你嗎?你還有沒有良心!”
斥罵間,她甚至不敢去看方才的男人,一顆心緊緊揪起,生怕對麵站著的男人手裏那把刀會突然落到自己身上。
夏雲海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還在繼續,“最後就是這次,我媽她、她說不用管我爸,丟給夏雲笙,她找傅家老爺子拿了兩百萬,說隻要我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什麼事都不會有。
我、我不想丟下我爸的,都是我媽,是我媽逼的,是她逼的……”
坦白大會突然變成狗咬狗,昔日的母子情深突然變成撕逼現場,夏雲海試圖極力將責任摘幹淨。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還怕對方不相信一般,繼續強調,“我媽說了,夏雲笙就是潑出去的水,趁她還有利用價值,好好撈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