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夏雲笙剛到辦公室，便看到桌子上放著一份早餐。
她疑惑地翻了翻，視線掃過四周，撞上何晴投過來的目光，瞬即明白。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一上午，她忙不過來的時候，何晴一改之前的漠然，主動又殷勤地幫她分擔瑣事。
甚至連其她人擠兌夏雲笙的時候，她也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眾人不解，夏雲笙也不解，但也沒有製止她。
中午餐廳。
何晴取了餐主動坐到夏雲笙對麵。
她臉上塗了脂粉，將傷色巧妙的掩蓋過去，但手腕上的傷卻無處可藏地暴露在夏雲笙麵前。
紅色的痕跡有些刺目。
捕捉到夏雲笙的視線從她手腕掃過，她連忙抽回手，拉了拉襯衣袖子自顧解釋，“不小心燙到的。”
夏雲笙沒有說話，她又主動打開話題，“小雲，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早餐是我特意去店裏買的，很幹淨。”
想到夏雲笙一口沒動，心裏很不是滋味。
何晴明白，她是在告訴自己，她不需要她的感謝，她隻是打抱不平，與她無關。
夏雲笙頭也不抬，任她一個人自語。
尷尬閃過眸底，何晴的視線在她臉上流轉。
那幾道疤雖然有些煞眼，但仍掩蓋不住她原本的姿色。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那些裸照全部發到網上……”
“相信我，她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不僅能還掉我們的債，還能餘下很大一筆，這筆買賣隻賺不虧……”
男朋友的話忽然竄進腦子，像魔音一樣久久盤旋。
說不清的情緒在心裏翻湧，像有兩個人在身體裏拔河。
失神間，夏雲笙吃完飯，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起身離開。
嘲諷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
“有些人真夠惡心的，看人家跟總裁有關係，就趕著貼上去。”
“可惜熱臉貼了冷屁股。”
“這就叫犯賤。”
……
何晴臉色一陣青紅白交替，她平時在公司就過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任何誰，怕人發現她的秘密。
此刻那些難聽的話就像浸毒的針，狠狠地紮著她的心。
她難堪地坐在椅子上，假裝沒有聽見，也不敢看任何人，桌麵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屏幕亮起。
她拿起手機，臉色瞬變。
是銀行的催款提醒。
十萬，她現在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來。
男友的慫恿，同事的奚落，銀行的催款短信，夏雲笙的態度……心裏對從前僅存的愧疚終於消失怡盡。
晚上夏雲笙加班結束，走到昨天的地方，又看到昏暗裏兩個人影拉扯晃動。
“臭婊.子，昨天晚上去哪了？老子的錢呢？”
男人音落舉手，女人連忙抬臂護住麵部，哀聲求饒，“我、我真的沒錢了，不信你去查……”
熟悉的聲音，夏雲笙蹙眉。
她打開手機電筒，聲音的方向照過去，何晴被昨天的男人拽著胳膊，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