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頭笙瞪著男人,抹了下雙唇,門外忽然隱隱響起腳步聲。
她忙過去開了門。
林子嵐不知何時從樓下上來,剛好到了門口。
夏頭笙頭皮驟緊,眼神閃躲了一下,“林小姐,你怎麼上來了?”
“剛應酬完七大姑八大姨,見你還沒下來,就上來看看。”
林子嵐不覺有異,笑著說道。
“我剛收拾完,正要下去——”
嗒——
夏雲笙剛開口,身後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她脊背一涼,林子嵐探目朝裏張望,陸景言的聲音像魔咒一樣飄了過來。
“這個頭飾不錯。”
夏雲笙暗暗咬牙,唇角的弧度卻紋絲不動,但她沒有說話。
林子嵐蹙眉,走了進去。
男人背著她,站在化妝台前,似乎在觀賞著什麼。
“景言?”林子嵐蹙眉,走了進去,“你怎麼在這兒?”
剛剛他說有事離開後,就半天沒有回去,她一個人應付完那群人,還在周圍看了一圈也沒見他,他竟然在這裏,跟夏雲笙?
男人聽到聲音,轉身過來,手上拿著一個小東西,折射著淡淡的光芒。
林子嵐凝著眉心,男人慢步朝她走過來。
他的手在她的頭上輕輕碰了一下,“正好。”
林子嵐怔了怔,側目望向一旁的鏡子,頭飾旁邊多了一顆微小的珠花,閃著微光,倒是跟她的頭紗裙擺上的珠飾相映成趣。
她勾起唇角,看向陸景言。
方才他為自己點珠花時,她分明感到心跳的加速。
林子嵐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一隻手,遞上雙唇,陸景言卻不動聲色地反握住她的手,將她轉了個身。
“走吧。”
他牽著林子嵐,一前一後從夏雲笙麵前經過。
風息夾著兩人的氣息灌進鼻腔,夏雲笙忍不住一陣酸澀。
上午十一點,婚禮正式開始。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雖然隻有四五百人,但都是安城排得上名的,非富即貴,甚至還有官場政要。
林子嵐和季文君分別站在鋪滿鮮花的長毯盡頭,靜靜地等待著。
兄弟二人同一天婚禮,這場婚禮注定矚目,
隨著主持人激昂開場,陸景言和傅思銘雙雙上台,台下便立時掀起不小的轟動。
周圍獲得許可的媒體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將這場盛事傳遞出去。
夏雲笙看著台上的兩人,心中情緒難言,眼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新娘,更是五味雜陳。
多少愛與恨,終於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她跟薑智是在遞婚戒的時候上台的,她站在林子嵐麵前,隻覺得手裏的盒子萬般沉重。
“……這枚小小的戒指,將封住你們對彼此的承諾,二位新郎,請你們將自己的戒指戴在新娘的無名指上,緣定今生,隻愛一人……”
主持人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夏雲笙垂著眸子,視線不自主地落在男人的動作上。
緊接著,林子嵐也將她盒子裏的戒指穿進陸景言的無名指。
夏雲笙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像被人挖開一個缺口一般。
“怎麼了雲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回到台下,看她臉色不太好,薑智馬上關問。
她搖搖頭,擠了個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
為了林子嵐的婚事,她連續熬了那麼多天,昨天又在傅家準備到很晚,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