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心裏的火苗就像被澆了盆油似的,“呼呼”直竄,燒得她五髒六腑都滾燙。

“我問你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接近我,對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董事長這個位置?我根本就是你的棋子,是你對付傅思銘的棋子!”

她失聲控訴,無數的畫麵在腦子裏麵撕扯著,她想說服自己,想為他找借口找理由,可是男人的無動於衷讓她徹底醒悟。

所有的情緒就像蓄積已久的火山,“砰砰”往外噴。

“陸景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麼自私,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她根本不敢去想,她曾經感受過的東西,無論悲喜,竟然都是麵前這個男人一手策劃的陰謀。

可是陸景言對她的反應,不說話也不回應。

她緊緊地盯著那張側臉,眉心不自主地顫動著,勾了勾唇角,頹然地靠回到椅背上。

陸景言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後視鏡,夏雲笙此刻像是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憤怒從她的毛孔裏鑽出來,斥滿車房。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主地緊了緊,手臂上的傷口隱隱的撕扯著,痛得他的神經都忍不住顫動。

窗外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忽明忽暗的光線透過車窗從她臉上掠過,影影綽綽閃著她的眼,讓她一陣煩躁。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傅思銘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計逼她跟他結婚。

為什麼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那麼巧合地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對她糾纏不休。

從頭到尾,她不過都是他們兄弟二人相爭的工具和棋子而已。

“混蛋!混蛋!”

她低吼兩聲,忽然抬腿猛地踢向前方。

一聲悶響,就像那扇緊閉了許久的大門突然被踹開,體內的種種情緒纏錯著從裏麵瘋湧而出,占據著她所有的神經與理智。

她雙手錘打著身下的椅子,她氣她怒她恨,她需要發泄,瘋狂的發泄。

他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

哪怕他隻要說一句,哪怕隻是欺騙她,她都可以試著說服自己,選擇相信他。

可是他什麼都不說,他就這麼默認了?

哈……哈哈哈……

夏雲笙低低地笑出聲,淚水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滾出眼眶,伴隨著她急促地吐氣聲,一下一下砸進男人的耳朵裏。

車子一路急馳,男人從頭到尾始終不發一言,隻是任由女人發泄。

到了小區樓下,車剛停穩,她便推開車門摔門而去。

陸景言沒有下車,甚至沒有看她,隻是忽然一掌拍到方向盤上,眸底閃過戾氣。

夏雲笙回到公寓,直接將門反鎖。

屋子裏隨處可見的陸景言的東西,都像利箭一樣刺著她的雙眼。

她喘著大氣,怒衝衝地重進房間,找了個大號收納箱,將他的東西一股腦全部扔進箱子裏封上蓋子丟在客廳牆角。

她要讓他從這裏消失不見,徹底!

次日。

夏雲笙像往常一樣趕到公司,遠遠的,便見著公司門口圍著一群人,被一排安保擋著,一副誰也不讓誰的架勢。

她下意識放慢了步子,身邊經過的同事無不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看得她一陣不舒服。

而隨著與大門距離的拉進,她隱隱地感到不對,正狐疑,忽然一道身影閃了過來。

“夏雲笙,別過去。”那身影拉住她的胳膊,有些擔心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