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樓下,各個房間,連廚房衛生間雜物室都沒有放過。

向含玉跟夏學義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看到那些小有價值的瓶瓶罐罐被砸得稀碎,向含玉才回過神尖叫著衝上去,想要阻止那些人的瘋狂。

“你們是什麼人,啊——”她揮動著雙手,大聲喊叫,“你們幹什麼,住手,住手啊!”

她心疼得又想製止那些人的舉動,又想去保護那些家什。

可那些人人高馬上,她的抗議根本無濟於事。

夏雲海想要衝上去幫媽媽,忽然旁邊的櫃子被壯漢拉倒砸在他麵前,嚇得他跳著退了兩步,嚇得不敢再亂動。

夏學義也不顧身地上前一邊護著妻子,一邊阻止來人,卻被壯汗一把推到地上。

他捂著腰,半天沒能起來。

慌亂無措的向含玉不得不趕緊照顧他。

幾個男人在夏家足足砸了十幾分鍾,將宅子砸了個稀巴爛。

離開前,向含玉不甘地抓住其中一個男人,“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人不耐煩地把她推到地上,冷道,“要怪就怪你的寶貝女兒!”

向含玉表情一頓,當即全明白了。

她“啊啊”大叫了兩聲,抓起身旁的東西狠狠砸向大門,哭天搶地,“這個天殺的夏雲笙,賤人,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她邊說邊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外衝,被夏雲海攔下,“媽,媽,您要幹什麼?您冷靜點兒!”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向含玉披頭散發,雙眼布滿紅絲,盯著他嘶聲怒吼,“你看看這個家,被那個小賤人害成什麼樣子了?你放開我,讓我去!”

“作孽,作孽啊!”夏學義坐在沙發上,苦聲哀歎。

向含玉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淒聲哀嚎。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老天要這麼懲罰我,讓我養了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啊啊啊……”

夏雲海看著這兩夫妻,再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家,心裏止不住陣陣煩躁,索性轉身出了門。

聽到關門的聲音,向含玉哭得更大聲了。

*

醫院。

老爺子昏迷了十幾個小時,眼看夜色已深,依舊沒有轉蘇醒之色。

夏雲笙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守在他的病床麵前,像尊雕塑似的,不吃不喝,除了上廁所,幾乎寸步不離。

姚平買了夜宵上來,不論傅元良和陸景言怎麼勸說,她就是不聽也不走。

“不吃東西就馬上回去。”

陸景言說著,直接吩咐姚平帶人。

夏雲笙驚慌地掙紮了幾下,撞上他嚴厲的眸子,她才迫不得端起夜宵。

剛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她就連忙放下。

“吃完!”陸景言冷喝,夏雲笙味同嚼蠟,好不容易將東西吃完,又坐回到床邊。

這一守,又是整整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老爺子才完全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