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言沒有聽到一般,不顧她的掙紮與反抗,就要索取她的時候一樣,強行拉開她的雙臂,一顆一顆為她係好扣子,拉整每一處褶皺。
就在他剛要收手的時候,夏雲笙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對著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報複一般的力量在他的肌膚上釋放,痛感爬遍神經,但男人沒有哼一聲。
等到女人終於鬆口,抬眸時,已是淚眼朦朧。
“陸景言,為什麼,為什麼?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她無助的看著他,淚水決堤洶湧滾落,布滿臉頰,也砸進男人心裏。
男人盯著她的淚眼,卻絲毫不見動容。
他菲薄的雙唇翕動,吐出三個字。
“直、到、死!”
聽似平靜的聲色底下,夏雲笙莫名感到一股巨大的風暴在洶湧咆哮。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一臉驚恐與絕望。
她“呼呼”大吐了幾口氣,唇角顫動著,一抹慘笑蒙上淚眼。
“魔鬼!魔鬼!”
她歇斯底裏,舉起雙拳瘋了一般捶打著男人,最後捂住臉垂著頭痛哭失聲。
她所有的堅強在他麵前潰不成軍。
陸景言任由她發泄過,才發動車子將她送回住處。
車剛停穩,夏雲笙便立即推開車門。
隻是雙腳剛落地,她的雙腿忽然一軟,“撲通”一聲跌到地上。
陸景言下車繞到副駕室外,伸手扶她,卻被她一掌揮開。
“滾開!用不著你假好心!”夏雲笙厭斥,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是剛走了兩步,又一個趔趄栽倒下去,腳踝處當即一陣鑽心的疼。
“嘶——”
她抱著腳痛得齜牙咧嘴。
陸景言臉色一沉,大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塞進車裏。
陸景言驅車直奔醫院。
檢查、拍片、處理,這一耽誤下來,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
再回到碧海情緣,陸景言下車後直接將夏雲笙從車裏抱出來。
這一次,夏雲笙沒有掙紮。
她安靜的靠在陸景言懷裏,像一具木偶,沒有生氣,又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小心委屈。
男人的體溫穿透輕薄的衣料鑽進她的肌膚,灼著她的每一個毛孔。
她心裏強烈地排斥,每一根神經都在呐喊抗拒,可身體卻莫名的想要靠近。
她太累了,累得隻要一點點的溫暖,她就想停靠下來。
就像這寬厚溫暖的胸膛,明知道是這個惡魔的,卻依舊提不起力來反抗。
她的耳朵貼在他心髒的地方,感受著那裏富有節奏的跳動,眼眶沒來由的有些泛潮。
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人前的那般堅強,她努力偽裝,裹緊身上的鎧甲,隻是為了維護自己平靜生活,追逐夢想。
她也會幻想,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給她安慰力量。
她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對她來說竟是這般艱難。
她不自主的揪緊男人的衣袖,深埋著臉,無聲的淚水浸濕男人的衣衫。
她的肩膀微微抽動著,震顫著男人的身體,也撞擊著他的心。
陸景言沒有說話,隻是不自主地緊了緊手臂的力量。
電梯到了16樓,他們剛剛從電梯裏麵出來,正好碰上出門扔垃圾的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