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哪個男人搞的？”傅思銘按著她，狠聲逼問。
夏雲笙的臉被壓在玻璃上變了形，大口大口的氣將玻璃蒙上一層薄霧。
她這才回想起早上在雲水山莊餐廳的時候，陸景言埋頭進自己脖頸時的那股疼痛。
心裏一陣惱恨，卻不敢說半個字。
見她不說話，傅思銘揪著她的頭發把她在玻璃上狠狠撞了幾下，“說不說？快說！”
夏雲笙咬著唇承受著他瘋狂的暴力，連門被推開兩人都沒有發覺。
“思銘，你在幹什麼？”帶著疑惑的女聲傳來，夏雲笙心頭一驚，是呂文麗。
呂文麗一邊問一邊過來，看到夏雲笙的慘狀，不由蹙眉，卻沒有伸手幫她，隻是疑問，“思銘，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打岔，傅思銘情緒稍微緩了兩分，終於鬆手。
夏雲笙頭暈眼花，整個人無力的轉了個身，背靠著玻璃慢慢滑到地上。
見兒子不回話，呂文麗又看向夏雲笙。
她披頭散發衣衫淩亂，臉頰腫得像饅頭。
呂文麗一臉厭惡，伸腳踢了一下她的腿，惡聲問，“你又做什麼讓思銘不開心的事了？”
夏雲笙哪還有力氣回話，可她不說話，呂文麗更加氣惱。
“聾子了是不是？”說著又踢了她一腳。
“這個賤人，居然在外麵給我偷人！”傅思銘在旁邊補了一句。
呂文麗一聽，當即變臉，“什麼？”
她看了一眼傅思銘，又回到夏雲笙身上，脖子那裏的紅色鑽進眼裏，呂文麗渾身聚氣，抄起一旁的文件夾就朝她砸了下去。
“好你個夏雲笙，你居然敢給我們思銘戴綠帽子，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說罷，呂文麗猛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夏雲笙站立不穩，又重重摔回到地。
夏雲笙歪著頭，手撐著地麵，嘴裏有東西湧出來，張嘴，一股鮮紅流到淺色的地毯上，鮮豔刺目。
她剛抬手抹了下嘴角，忽然背部一沉，整個人趴到地上，背上細長的鞋根剛好落在脊椎上，刻意加重的力量釘得她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四肢百骸都驚顫起來，神經急速收縮，她雙手在地毯上無意識的胡亂抓扯著，淒慘的叫聲漸漸變成無聲的嘶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雲笙幾乎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才聽到傅思銘煩躁的聲音，“媽，夠了。”
母子二人隨後似乎說著什麼，夏雲笙已經聽不清，陣陣厭惡的氣息纏在周圍，撕扯著她的傷口，麻木中隻感到皮肉一點點裂開，發出似有若有的撕裂聲。
意識漸漸流逝，迷迷糊糊中，夏雲笙隱隱感覺有人把自己帶出房間。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暗，而自己半躺在傅思銘公司後門的牆角裏。
這裏很少會有人過來，難怪一直沒有人發現她。
想到下午那對母子的瘋狂，夏雲笙抬起頭，想哭，卻是淒笑出聲。
自己到底是有多賤命，居然這樣都沒死，老天，你為什麼不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夏雲笙花了些時間恢複力氣，再起身的時候，還是艱難得幾乎支撐不住。
可是她不能倒下！
回到大街上，看著身邊匆忙的人群，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將城市裝點得美侖美奐的霓紅，夏雲笙心裏痛不能已。
一切的美好都跟她無關。
她仰起頭，斂去悲痛，招手攔了出租車。
“國庭一號。”她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