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是跡部先生麼?”迎麵走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一身工作服,笑著朝他們說道。
跡部點了點頭:“本大爺昨天有預約。”
“好的,幸村先生在那邊寫生,我馬上帶你們去。”她說完,有些好奇地瞥了一眼純夏,但礙於身份問題,並沒有開口詢問。
寫生啊。
純夏了然地點了點頭。這一片美麗的地方,正適合外出寫生呢,看來幸村即使在療養院,也那麼有藝術情操。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純夏遠遠便瞧見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背對著他們。
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轉過頭,瞧見是跡部和純夏,嘴邊綻出一個美好的笑容。
“你來了啊,跡部。”他溫和地笑著,目光在轉向純夏時,淡然的神色微變。
“啊恩,”等工作人員走遠之後,跡部才慢悠悠地開口,“這是霧島純夏,具體讓她自己解釋。”
於是純夏走到他身邊,把之前對跡部做出的解釋再說了一遍。
幸村的嘴邊再次綻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懷念呢。”
他不免想到了當年,似乎兩人正是因為他的隱瞞病情漸行漸遠。雖然後來又若無其事地和好,但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
現在想起來,不過是雞毛蒜皮一點小事,卻造成了兩人之間的隔閡,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這大概便是年輕氣盛吧。
年輕的時候所犯的錯誤,隨著歲月流逝,回頭再看,都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可每個時間段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思想,誰也不能說這就是徹底錯了。
“嗯。”純夏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已經隱約從跡部的話語中發現了真相。
其實那個還在與她聯係的幸村,早已經生病住院。他將這一事實隱瞞著她,原本她很生氣,可是看著他如今的模樣,心中卻隻剩下難過。
原本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刻,卻靜靜地呆在療養院中,像一個年邁的老人般度日。
他本應該屬於那篇球場,驕傲而又肆意地打著網球。再不濟也應該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背著畫板周邊大好河山。而不是如今這樣,像一隻囚鳥般困於療養院。
這裏再美麗又如何!?不過隻是世界微不足道的一隅。
“噗,”幸村看著少女一副深仇苦恨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不要腦補過度啦,我在這裏很好呢,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去了。”
純夏狐疑地歪了歪頭:“真的?!”
“嗯呢,”幸村眯起眼,笑著點了點頭,眉眼中滿是溫柔,“而且在這裏可以徹底靜下心,便於尋找靈感。”
孤獨是藝術的養料之一。有時候負麵情緒更有助於創作。
“你可不要小瞧他,”跡部看著有些陰鬱的氣氛,在一旁適時插|嘴,“他現在一幅畫價值連城了。”
沒有走上職業道路,幸村選擇在繪畫上深造,如今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年輕畫家了。
“難得聽到跡部如此稱讚呢,”幸村笑眯眯地說,“這個表揚我就收下了。”
三個人又敘了敘舊。之後純夏和跡部留在療養院吃了晚飯。
在臨走前,幸村突然對純夏說:“嘛,不知道現在對你說這些合不合適,總之對於當年的隱瞞,還是很抱歉呢。”
其實這番話並不應該對她說,但是十年之後的純夏,也不再需要這份道歉,畢竟大家都長大了,懂事了,也明白了當初的任性。
純夏釋然地笑著說:“你想多啦!我回去會多去騷|擾你的,等著吧!”
“嗬嗬,那就好。”幸村眯起眼,朝純夏揮了揮手。
當年如果兩人沒有了誤會,又會是怎樣的發展呢?他有些拭目以待。
跡部開車把純夏送到了公寓門口,據說還要去赴約,便沒有跟著她一起回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墨色的天空中隱約有幾顆星星閃爍著,在地麵燈火通明下,愈發黯淡。
她輕輕地打開了自家房門,看到赤司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我回來了。”她輕聲說。
“嗯,歡迎回來。”赤司淡淡地說。
雖然他有答應,可純夏卻覺得此時他的臉色和平時相比,暗了幾分。
玩多了,男主角出現這種神情後,係統預警黑化值達到臨界值,然後之後就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純夏希望這不是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