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並不大,看上去應該是兩室一廳戶型。房間裏設備眾多,客廳和餐廳連在一起,電視機,茶幾,沙發,櫥櫃,餐桌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東西堆放似乎不少,但卻收拾得非常整潔。
這一點無疑讓他心生好感,要知道一個人生活總會麵臨整理房間這個巨大的問題。
客廳沒有人,看來隻有在臥室了。
然而到底該不該去一個女生的臥室呢?!想到此處,赤司有些猶豫,但隨即又想到對方似乎是在生病狀態,於是在鞋櫃上找了雙鞋套套上,慢慢朝著臥室處走去。
床上果然躺著一個人。赤司緩緩湊近,隻見她眉頭緊蹙,麵色潮紅,看起來狀態真的不是很好。
此時的純夏就像一隻貓一般蜷縮成一團,臉上的神情迷茫無措,和平常那個神采飛揚的角色大相徑庭。
這是發燒了麼?
他輕輕把手覆上了她的額頭,卻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熱度。
似乎察覺到一陣冰涼,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用迷離的眼神望向他,好似一隻迷途的小貓。
“你這麼早就下班了?”她偏了偏頭,似乎有些疑惑。
赤司瞬間明白,對方是認錯了人。或者說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看來之前在對講機中抱怨他“沒帶鑰匙”也是這樣的緣故。
他正打算開口解釋,卻猛然被拉入了她的懷中。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過我沒事啦。”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讓他覺得耳朵微癢。赤司本能地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的力氣比想象中大。
然後她漸漸收緊懷抱,將他摟得更緊。
從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到除了家人以外的女性,赤司身體猛地僵硬。
他的鼻翼間縈繞著她慣用的香水味,並不濃鬱,清淡如清晨的茉莉,讓他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而懷中的熱度更是讓他的大腦一瞬間陷入空白。
然而更要命的還在後麵,他感覺到對方輕輕咬|上了他的耳垂。被咬|住的刺激和噴灑在身上的溫熱呼吸,一陣甜美的麻痹感布遍全身。
赤司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這是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唇離開耳垂,似乎正要往下移動,他猛然睜開了桎梏。
“霧島……老師,”他喘著氣,低聲嚴肅地說,“請看清楚我是誰。”
“難道不是征麼?”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水汽。
“是,不過我並不是……”赤司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並不是你的丈夫。”
聽到他的話語,純夏眨了眨眼,迷離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微微愣住,然後很快冷靜地道歉道:“抱歉,失禮了。”
赤司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他的耳根此時還有些發燙。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憤怒,可是他也知道剛才的騷|擾純屬意外。
說到底他和十年後的他都是赤司征十郎,在不清醒的狀態下認錯,他又能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征君去客廳等我吧。”純夏抬頭真誠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赤司舒了口氣,此時才徹底平靜了下來,沒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純夏偏了偏頭,看著對方看似平穩實際有些慌亂的步伐,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還真是令人難堪,估計嚇壞小正太了。
雖然她一向很壞心眼,不過她發誓剛才是真心把他認錯成自家老公,而不是故意調戲。
經過這個尷尬事件,她的頭腦清醒了過來,突然覺得那種難受的後遺症也消失了。
難道因為補充了“赤司”,所以自己就恢複活力了麼?啊咧,還真是神奇。
換好了衣服,她慢悠悠地走出臥室,抬眼便瞧見赤司正端坐地坐在沙發上。
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直接走人,因為那就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