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連一壺酒都不給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伴著夜裏的雨聲一破舊的茅屋裏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床邊一個外衫被撕開大概八九歲的女孩氣息微弱地躺在那裏。
羽扇般的眼睫毛微微睜開,劣質酒水的味道鑽進她的鼻端,朦朧間她看到那個男人把酒瓶打向了倒在地上的女人。
“你個殺千刀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不得好死!”
“那個賤蹄子老子養了這麼多年,怎麼了?”
“造孽……啊!”
……
那個婦人的聲音徹底消失不見,滿臉胡渣的男子手裏還拿著碎了的酒瓶,那上麵沾滿了鮮血,刺激著男子酒醒了不少,抬腳踹了幾下,見婦人沒有動靜,這才徹底慌了,轉頭就是要走。
隻見這時之前那個女孩爬了起來,身子有些釀蹌,嘴裏喃喃念叨著。
“娘。”
黑夜裏,女孩的手頓了一下,透著依稀的光線,她努力睜開眼睛,一把生滿鐵鏽的鐮刀窩在她的指尖不遠處。
男子回頭看到的就是已經站起來披著頭發的女孩,他瞪了一眼女孩並沒有放在心上。
“快點給老子滾遠一點,別礙著老子的路。”
“娘。”
女孩還在念叨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兩隻手一並用力把鐮刀舉了起來,猛的一個用力。
血肉被撕裂了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的心裏竟然莫名覺得無比的痛快,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咆哮,仿佛要壓碎她的心髒。
他該死,他該死!
一個搖頭回過神來,鮮血的味道讓她有些作嘔,她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眼前有一層黑色的霧氣,無限的恐懼向她襲來,就在這一刻連女孩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雙目變得通紅就像是血色浸染著的紅寶石。
腦海中千回百轉,記憶中那些惡心不堪的記憶讓她有些崩潰,不行,她必須要離開這裏,不然她會死的。
女孩的年紀看起來雖然小,但是她心裏再清楚不過,她現在是一個殺人犯,而且殺得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她不逃就得死。
女孩撐著滿身的傷,抬腳向外麵走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兩具屍體,頓了一下,邁步向婦人那具屍體走過去,女孩的手上還沾著刺眼的鮮血,黏糊糊的抓著婦人的衣服往外麵走。
雨水下的很大,打在傷口上有些發疼,屋後的山頭上有些陰森,女孩的方向正是那裏,咬了咬牙,步子快了起來。
……
“你是終於醒了。”
黑色殿宇內,一黑袍披著深紫色的披風,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座下一端坐著的男子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一般,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長笛,笑了笑開口說到。
“南嶼峰傳來消息,他們似乎按捺不住了。”
男子的聲音有些粗啞,笑起來有些滲人,上麵的男子聞言,同樣笑了起來,站起身來開口回問道。
“祁,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不然怎麼對得起人家數百年來才開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