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趙春梅真是殺了張凡的心思都有了，心中羞恥不忿的咒罵道：狼崽子，讓你作弄，我能不臉紅嗎！
趙春梅啊了一聲，佯裝不知，摸了摸臉，看了看緊閉的窗戶，說道：“估計是天氣熱，而且你們這些大男人的，飯桌上不喝酒，喝什麼茶水，熱乎乎的。”
啪！
趙連升一拍自己的額頭，恍惚跟張凡說：“張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都叫山妹子小姨了，連山妹子喜歡喝酒都不知道。”
張凡心中竊喜，喝酒好啊，那個不是說了嗎，酒後亂性。
於是，他轉頭跟來福說：“來福，去給小姨那酒去。”
很快，趙春梅麵前就擺好了酒。
其實趙春梅並不是想喝酒，她是害怕窗戶打開了，她還臉紅沒法解釋，喝點酒，就可以說喝醉了。
趙連升又回到正題上來，詢問道：“張凡，你還沒說，你們那批飼料的事兒呢。”
“趙老哥你應該清楚我們上次被人舉報魚重金屬超標是誰吧？”趙連升點了點頭後，張凡繼續說道：“不錯，就是龍鳴，龍鳴之所以那麼肯定，就是因為他在我們買的飼料裏麵做了手腳，恰巧被我發現了，現在這批飼料我又賣給了龍鳴。”
趙連升立即就明白了，伸手指著張凡，驚訝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回你可把龍鳴坑慘了！”
“還沒成功呢，趙老哥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請求，龍鳴不會被坑的。”張凡搖了搖頭道：“我這次來，就是向趙局長你舉報龍鳴的，就是不知道，趙局長你有沒有……”
後續的話，張凡沒有說，他清楚，趙連升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麼。
“有沒有膽量查處龍鳴的魚對吧？”趙連升嘴角露出苦笑，無奈道：“張凡，你這可是挖了一個坑，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呀。”
略作停頓，趙連升就說：“龍鳴的背景，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我如果把他得罪了，我在這個體製內，估計也幹不下去了，可我如果明明知道這麼大一批魚有問題，卻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這良心受煎熬啊。”
“趙老哥，你現在在部門幹的也不如意吧？”張凡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恰巧覺得，這是你的一次機會。”
“噢？”趙連升饒有興趣道：“什麼機會呀？”
“如果龍鳴在把魚收購到手，我告訴他，這批魚重金屬超標了，我覺得龍鳴就算是有錢，也舍不得把這麼多錢打了水漂，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批魚銷售出去的，那麼，他就需要保護傘，一旦有人庇護他，而你趙局長能頂著壓力，撥亂反正，為人民做了大好事兒，你說是不是個機會呢？”
趙連升把眉頭皺緊了，經張凡這麼一說，他的確覺得可操作的地方很多，如果操作好了，對他來說，名利雙收。
可其中，實在是很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讓他連在體製內混到老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時間，趙連升做不了決定。
他看了眼張凡，就問：“張凡，如果我不幫你，這批魚你就會讓他任由流向市場，被老百姓吃到肚子裏去嘛？你就不怕髒良心嗎？”
張凡忙笑著搖頭說：“當然不會了，如果趙老哥你不參與，我會把這個消息變成流言，而且我和王書記也算是有點情分，我還救了省裏王書記一次，我想我能去求他出麵。”
這是張凡最後的一條路，他之所以不用。
一來大人物的人情，他不想這麼浪費，二來，他想幫趙連升一把，趙連升如果能通過這件事情，在縣裏麵的話語權加重，對他以後也是百利而無一害，至少他也有官麵兒上的人了。
這年頭，做生意，即便是正當生意，也免不了需要幾個官麵兒上的盟友。
隻要趙連升真的答應了這件事情，那就徹底的和他成為了攻守同盟了。
因為趙連升得罪了龍鳴，就不可能靠在龍鳴陣營，或者冷眼旁觀了，就是他想，龍鳴小心眼兒陰狠的性格也不容許趙連升這麼做。
趙連升詫異的看著張凡，“你還認識王書記？是省委王忠和王書記嗎？”
張凡點了點頭，看著自顧自喝酒，俏臉紅的如同火燒雲似得趙春梅，說道：“這一點，我小姨能給我做主。”
趙春梅此時正壓抑著心中一波波的刺激，聞言後心中狠狠的咒罵張凡一句，還不得不點了點頭，給張凡作證：“連升哥，這件事情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