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不用問他了。他什麼也不知道?娶了老婆放家裏不聞不問,這就是我們這位軍人的作風!”天然諷刺。
天然道出了高摯風的軍人身份,醫生就大致明白了。他勸了一句:“年輕人,別隻顧著保家衛國,家庭也很重要啊!”
又與醫生簡單討論顏顏的情況後他們才離開。出門前,醫生給他們提了個醒,說顏顏可能會恢複記憶。
天然嚇了一跳,高摯風則依然是一張慘白的臉。剛才接受的信息太多,他消化不了。或者說是不願意往深處想。
他不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隻是根據自己的想法將這些事件連起來。
所以在他心裏,樂顏流產、失憶都是艾賓造成的。她在國外受了傷害才會回來找他。
雖然他同情她的遭遇,可心裏的不爽越來越多。以至於在得到樂顏安全的結果後,他負氣離開了。
天然則是忐忑地守在醫院,她在想如果顏顏恢複記憶,該怎麼辦?
三年前,顏顏有母親,還可以跟母親哭訴。可現在呢,顏顏在世上沒有一個血緣至親了,她如何熬過這個難關。
情急之下,天然給艾賓打了電話。
不管怎麽說,艾賓是真心喜歡顏顏的。而且刨去他們這層男女關係,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兄妹。天然知道艾賓定會想辦法讓顏顏擺脫痛苦的。
和天然一樣,艾賓得知樂顏出事也是馬不停蹄地趕來。
兩人商量過後,一致同意如果顏顏恢複了記憶,他們就想辦法將她帶到美國去,遠離高摯風,避免高摯風的再次傷害。
病房裏,樂顏一直沒有醒,直到第二天才醒。一早,值班護士就告訴守在外麵的艾賓,病人醒了。
因為不確定顏顏到底有沒有回複記憶,所以艾賓進去看她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的。
天然昨晚回去休息了,她最近有好幾個大單子要談,所以有些忙。
她趕來的時候,看見艾賓無精打采地蹲坐在樂顏的病房外,有些吃驚。從他的臉上,天然看到了不好的預兆。
“顏顏記起來了?”她走進,問。
“嗯。”艾賓難過地點頭。
剛才他進去發現顏滿臉淚水,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想安慰她,想靠近她,可是被她拒絕了。
艾賓心裏難受,為樂顏悲痛的過往難受;也為樂顏總是在脆弱的時候推開他而難受。
“我進去看看。”
因為同是女人,也有過一些相似的痛苦經曆,所以天然和樂顏要親一些。
她推門進去,房間的悲傷氣息濃鬱,床上的人無聲地哭著,空氣靜的仿佛能聽到樂顏淚水滾落的聲音。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這明媚的太陽光與這悲傷的氣氛不和,天然走到窗戶邊拉上了窗簾。然後才走到樂顏身邊。
“顏顏……”天然小聲地喊。
回答她的隻是樂顏漸漸的嗚咽聲。
知道她心裏不好受,天然沒有安慰,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哭。
哭也是發泄的一種方式,哭過就會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