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見大爺不信她,蹲在地上絕望的哭泣著。很快,校醫室和保衛處的人就都來了,他們和大爺了解了下情況後,又問了左亦幾句。但左亦說的話,完全就是一副精神有問題的樣子,那有什麼偷窺狂,信,完全就是臆想。
於是最終,保衛處的人幫忙把左亦帶到了醫務室,讓醫生進行一定的安撫和治療。因為左亦路上鬧得厲害,一直說什麼時間快到了,他要來了之類的“胡話”。所以他們隻好把左亦綁在了醫務室的鐵床上,由醫生給左亦打了一針鎮定劑才安靜下來,但她嘴裏一直都在說著“他來了,救命”之類的話。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助,卻根本無人理解。
“滴答、滴答”牆上的掛鍾一點點的指到了頂部中間的位置,午夜,0點!
左亦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大了,那種窺探感,變得更加詭異,似乎,似乎不是在她的麵前了,而是在她身上了一樣。呼吸聲,心跳聲,一點點的中和在一起。隨後和她的頻率達成了一致,她睜開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她看到了那個一直以來,偷窺她的人。
他,或者稱之為它,此刻,就躺在左亦的身體上,像是一團影子一樣,附著在左亦的身上。但,按理說這樣的姿勢,左亦應該是看不見“它”的,但它的樣子,卻又被左亦看了個清清楚楚的,這種情況非常難以解釋,但就是如此發生了。
它麵帶笑容,笑的非常邪惡,仿佛已經得逞了一樣,雖然左亦並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但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左亦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在校醫的“注視”下,陷入了夢境的精神世界裏去。
夢裏的世界,很小。那是一間隻有一個房間的小屋子,左亦坐在一張椅子上麵,那椅子似乎有一種磁性,將左亦吸引在上麵,無法掙脫,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壓製,被看不見的繩索困在上麵似的。
而左亦的麵前,站著一個麵相普通,嘴角帶著一絲邪惡笑容的男人。沒錯,就是長相普通,這個男人一頭短發,有些淩亂,標準的大眾臉,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會讓人有記住的想法,而且,左亦感覺,這人就這麼站在她的麵前,她都有些記不住這個人的長相,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那股陰冷邪惡的氣息。
而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上傳來一種劇痛,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切割著她的身體和靈魂一樣,劇痛!
左亦痛苦的大叫著,看著自己的身體,她看到自己的身體上麵,裂開了一道道的裂痕,就好像一個瓷娃娃被打碎了似的,那裂紋一點點擴張著,鑽心的疼痛,讓她感覺自己快要碎裂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那個邪惡的、讓人無法記住的男人麵孔,似乎也鑽進了她的腦海中,瘋狂的“強迫”她記住這張臉,但卻有記不住,不斷地重複著,忘記、記住、忘記、記住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帶來的是一種大腦即將炸開的疼痛感,靈魂被撕裂的感覺。
左亦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了。在這瘋狂的衝擊之下,她的身體即將破碎掉,而隨之破碎的,也許就是她的靈魂。
就在左亦絕望的嘶吼著,等待著死亡的解脫的時候,突然,這種夢境世界裏,突然出現了另一股力量,一股,讓左亦感覺到破碎的靈魂再被重新粘合的,清涼舒適的力量,無盡的痛苦終於迎來了一絲舒適感覺,左亦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重組,而整個夢境都在不斷扭曲著,似乎有兩團力量在互相攻擊著對方,不死不休的。
很快,似乎又有一股扭曲的精神力突破了進來,這股力量進來後,看到快要破碎的左亦,又看了眼前方激戰的兩股力量,似乎發出了一聲驚歎,然後也加入了戰局,幫助第二個進來的力量,一起攻擊著傷害左亦的那個相貌普通的男人。
很快,在二打一的情況下,那個長相普通的男人,終於撐不住,化作一股黑煙,逃走了。而後兩者也沒追,化作了一個帶兜帽的少年和一個穿著綠色裙子的美麗女孩兒。
“小夢男?你們……”綠衣服女孩兒開口問道。原來第二個進來的力量是一直杳無蹤影的夢男。
“凝姐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左亦情況很糟糕,先帶她回到現實中去,我們再說。”夢男對著綠衣服女孩兒說道,原來女孩兒是安梓凝。
安梓凝點了點頭,和夢男離開了左亦的精神世界,而左亦也再次眼前一黑,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