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人了。
可我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誰。
我隻知道他姓唐,是個挺有錢的人。
酒鬼後媽說一個男人性格人品外貌都不重要,隻要他有錢就行,能讓我過上好日子。
嗯,所以她聯合我那個賭鬼父親二十萬把我賣……嫁了,嫁給一個我素未謀麵,隻知道姓氏的人。
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很憤怒,當場就質問他們有沒有把我當一個人來看待,我甚至還想過要逃跑,可被他們發現並且沒收了身份證,還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了身份證我哪裏都去不了,所以我妥協了。
可我真沒想到……
二十萬……
我居然值二十萬,看來男方真的是個妥妥的有錢人。
“閉眼。”
我還顧自在感歎,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我,被男方派來負責給我梳洗打扮的女人垂眼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我默默閉上眼,柔軟的毛刷從我臉上唰唰掃過,像是在清理多餘的化妝品……
沒一會兒就聽她說:“好了。換衣服。”
好了?
我看著鏡子裏,頭發盤的像土包一樣鼓,臉抹的像牆皮一樣白,腮打的像猴屁股一樣紅,唇塗的像豔星一樣妖的自己,有點懷疑,這真的是新娘子而不是唱戲的?
我又眯眼看看,竟然連眼妝都是紅色係的!
“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點把衣服脫了!我去拿嫁衣。”女人冷聲催促著我,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我的家,她卻比我都來去自如。
我想著開始一顆顆解紐扣,女人是淩晨四點來的,我當時睡的正香就被她拽起來洗漱梳頭化妝,身上一直穿的就是睡衣。
紐扣解完剛準備脫,我的目光忽地定在了胸前,一個紅色的福袋。
這是一個多月前聶婆婆給我的,聶婆婆就是這樁婚事的媒婆子。
當時她從口袋裏拿出個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是半個巴掌大的紅色信封,沒什麼分量,聞起來有淡淡的煙熏火燎似的味道。
就問她:“這個是什麼?”
“把裏邊兒的東西拿出來,從今天開始貼身戴著,沒過新婚夜十二點絕對不能摘下。”
說這句話時,聶婆婆壓低了聲音,感覺有些神神叨叨的。
拆開信封,就見一條紅繩和一個紅色福袋,福袋很小巧別致,上麵用金色絲線繡著一個繁體的“簡”字。
我記得我本想再看看福袋裏有什麼,卻當場被聶婆婆猛地扣住了手腕,她的力氣出人意料的大,疼得我那時立刻就叫出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準看!”
聶婆婆用渾濁的雙眼盯著我說:“這是你未來老公送你的信物,過了新婚夜十二點才能打開,否則沒你的好。現在,你把它戴在脖子上,貼身放。”
她這樣說,我隻能聽她的用紅繩把福袋串了戴上脖子,聶婆婆還一直念著“貼身放貼身放,放最裏邊兒”,邊說眼睛還邊往我衣服裏瞄。
直到我依著她的意思讓福袋貼著胸口窩了她才滿意地點點頭。
後來等她離開,我擼上袖子看,手腕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