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2)

於白翹著二郎腿吃著自備的瓜子,那悠然自得的樣子,看得邵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突然聽到帳外有腳步聲,立刻把瓜子往邵時麵前一推,蜷著腿抱坐著,半個身子倚在邵時肩後,一臉怯怯。結果一見進來的是拓跋茗,立刻又恢複成先前的模樣。

拓跋茗扭頭交代了一聲不讓其他人進來這才踏步走了進來。

“阿肄哥,你還是注意點吧,萬一進來的是大哥……”

“知道知道,這不是看是你才不在意的嘛。”

“雖然如你願地進了王城,可是,我覺得大哥並不信你的那套說辭。”

於白磕完了手頭最後一粒瓜子,擦了擦手,“我也沒指望他會信。別人信就成。”

前一日在百慕大會上的那一幕,當然不可能是什麼天降異象,不過是於白跟拓跋茗提前取得了聯係,裏應外合人造的異象罷了。

大祭司突然定住,是因為被拓跋茗彈出的石子點了穴,上空早有雲暗的人埋伏在高處,以兩根琴弦中間連著棉線,上麵裹好白磷粉火藥粉,在大祭司頓住的瞬間,由郎晃將小小的石子彈向琴弦,摩擦的那點熱度足夠白磷燒起,當棉線燒斷兩頭琴弦一撤,便不留痕跡,再加上拓跋茗配合著跳下祭祀台,說出那段引發百姓情緒的說辭,大家都隻注意到混亂的現場了,誰還會注意其他?

而在於白極力否認自己身份的時候,作為“撿回他”的大祁商人郎晃,理所當然地出來按照之前對好的說辭對於白的身份進行一下畫蛇添足的解釋,其結果自然是百姓們更加堅信於白的身份了。

藍眸、長命結、曾經的受禮、墜落藍泉而不死、出現的時候仍然天降異象……

被災年逼得本就快絕望的人群,對麵這樣的“天降救世主”怎麼可能會放過,逼得拓跋忽不得不為了安撫民眾,而暫時承認了於白的身份將其帶回王城。

拓跋茗看著一旁愣是被於白一同拽回來的邵時,拿不準於白是個什麼意思。之前她在雲司簡身邊見過這人,可現在卻跟於白一起來了勿黎,她雖然希望於白回來做回拓跋肄,卻並不希望是跟那個大祁將軍有關聯。

“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希望你現在單槍匹馬回王城,雖然你借口失憶裝軟弱,可這並不會降低大哥他們對你的警惕,當初你真弱的時候都照樣能對你下死手,現在……”

於白混不吝地又重新從隨身包裏抓出一把瓜子,“誰說我帶槍匹馬了?我這不是有小邵兒有你嘛……”

“阿肄哥!”

於白一副掃興的模樣撇了撇嘴,“既然你這麼沒耐心,那我也不廢話了,你當初說我是那什麼勞什子的族的後人,那我的族人在哪裏?”

拓跋茗一窒,“我說了,早散落了。”

“你覺得我會信?”於白把手裏的瓜子放到拓跋茗手裏,“沒事多吃點堅果,補腦。”

“你怎麼猜到的?”拓跋茗不甘心地問道。

“唔……讓我想想啊,是我們將軍提醒我的呢。”於白顯擺道,“我家將軍說,我想回王城最好的方式是找你合作,但是呢,你手頭的親兵呢,都是你母族部落繼承過來的,屬於,你三哥看不上眼的。但是呢,你三哥看不上眼,不代表你母親會放任不管,若是你能瞞過這些人成功幫我,就說明,你有另一波連他們都不知曉的實力存在。”

“再聯係你之前說的什麼你現在有能力護著我,你父汗死前把我的事隻告訴了你……那就有理由相信,這股勢力,可能是你父汗交給你的屬於我母族的勢力。”

拓跋茗略顯沮喪地撚了個瓜子扔嘴裏,口詞不清道,“所以,我一直就說那個什麼大祁將軍不是好人!是好人哪有這麼多的彎彎腸子!”

於白笑出一口大白牙,“沒事,我覺得他是好人就行。”

拓跋茗沒說話,學著於白的樣子把手裏的一把瓜子磕完了,“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們在哪裏有多少人。”

“哦?”於白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因為我不能確定,你是為了救勿黎而回來,還是為了你的大祁將軍而回來!我做不到出賣勿黎,盡管大哥已經將勿黎整得烏煙瘴氣,可那也是在我們勿黎人自己手中,而不在大祁手中。”

於白突然不可抑製地笑了起來,笑得一雙藍眸似乎漾出了藍泉水,“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呀。”說著斂去一臉笑意,“你說勿黎要在勿黎人手中,那我問你,在你父汗之前,可有勿黎存在?那些臣服於你父汗的部族,又該稱自己是某某族人還是勿黎人?別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你的大哥坐在那個位置,成天卻不想著強國富民,而是跟你三哥鬥得你死我活,自己毀了你父親的基業,勿黎至此又能怪誰?隻能怪你嘴裏的‘勿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