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見她願意,也下定決心,一字字地說:“致淨法。”
宣府城外,置有七路守軍。“新開口”為“萬全右衛”北衝,屬上西路。“新河口”為“柴溝堡”北麵門戶,屬下西路。兩處隘口雖東西相近,也隔著幾條巨嶺深溝,不下萬裏。
弘孝十八年七月,宣府守軍在“萬全右衛”集結,向北攻擊前進,以解“新開口”之圍。“柴溝堡”守軍沿洋河向“萬全右衛”靠攏,作為側應。“新河口”出動修士,向東攻擊,翻山越嶺,以減輕中軍阻力。
“西上路”主力浴血攻至“新開口”外,解了城中守軍之圍。又合兵一處,逃回了“萬全右衛”。“西下路”兩處大軍卻遭遇埋伏,逃脫者不過十之二三。
牧族大軍奪取“新開口”後,尾隨南進。圍“萬全右衛”,直逼宣府。姬勝命令宣府主力依托堅城固守,又命北路大軍出“獨石口”,從燕山北麓向西南包抄,重新奪取“新開口”,斷草原人後路。同時調東路軍出永寧衛,向西攻擊,救援宣府。南路軍出蔚州衛,北解“萬全右衛”之圍。
三路大軍,內外呼應,南北夾擊,勢與草原人在宣府城下決戰。牧族鐵騎擅長馳騁曠野,分張合圍。而短於謀攻取舍,虛實變化。眼見深入燕山腹地,優勢盡喪。又怕後路被斷,隻得見好就收,向北撤退。
姬勝命令全軍追擊,“獨石口”守軍從側麵攔截,終於在“新開口”纏住了牧族大軍。五日激戰,雙方各有死傷。草原人見朝廷援軍不斷開來,再不敢糾纏,突圍而去。
八月,帝君尊嫡祖母王太後,為太皇太後。尊嫡母張皇後,為皇太後。得知牧族人撤回了草原腹地,即招姬勝還朝。禮部定“獻俘禮”,擬在八月十五,午門樓下。戶部順水推舟,批準“證券司”同日開業。
“宣同會戰”從初春打到中秋,波及甘肅、陝西、山西、河北四省。關內鐵蹄過處,十室九空。數百萬人流離失所,被掠糧食、牲口、財寶等,不計其數。朝廷調動兵力兩百餘萬,折損四十餘萬。俘虜牧族騎兵兩萬,繳獲戰馬五萬餘匹。
消息傳到江南,亦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石萬鑫按照計劃,為“一品堂”增發股本的事奔波。嚴良按部就班,將“靈山君府”搬到了屏山鎮,開始主持政務。
容雪身邊的雪花和冰珠,淩霄身邊的紅袖、綠衣和藍綢按碧霞的囑咐,為容輝在各處靈脈上營建廟宇,塑造金身,稱“靈山仙君殿”,由山中弟子任“主持”,管一方風調雨順。容雪得享配殿,專管治病救人。凡是得疑難雜症的人上香祈願,均有山中弟子施醫送藥。一時間信者如雲,香火鼎盛。
獻俘禮上,陸大海因固守“新開口”有功,得封“上輕車都尉”,傳襲三世。九月份受了“擎天講武堂”的“昭毅將軍”銜後,才回福地。瀟月為他“接風”,送了一對長短刃作賀禮。又按容輝囑托,讓他統領“君府儀衛司”,主持境內防務。
九月南京地震,陝西大饑。朝廷剛剛經過戰亂,已無力應付,隻得讓各地衙門向士紳商賈催捐賑災糧款。容輝剛剛封君,“仙君府”當仁不讓,一口氣捐出了一百萬石陳米,自雇糧船開運。待府下軍政諸事走上正軌,已是冬至時節,又聽說牧族大軍卷土重來,進犯甘肅。
石萬鑫早把錢莊分號開進了贛州、撫州、汀州、吉安四府,隻是規模尚小,無人在意。眼下理順了“一品堂”的生意,當即注資錢莊,又以錢莊投資修路,一氣嗬成。直到各項呈文送抵南京戶部,有心人才知“一品堂”的新東家是新封的“靈山君”。
萬裏直道,非但工程浩大,而且連通兩條水係。在有心人眼裏,自然是一塊肥肉。其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陽都強攬開路建港的工程。陳淩雲隻覺得好笑,直接讓護院攆人。
淩霄遇刺以後,容輝便立下規矩:“山上府中,永不招客卿。”陳李兩家親上做親,一些想依附容輝,又不想受管束的修士,便投進了各大家族。前殿階頂,陳淩雲話音剛落,應聲飛出兩個中年道士。
來人見是“太陽期”高手,嚇了一跳,方知自己走錯了門:“原來‘靈山‘下的柱派家族,我們招惹不起……”回過神來,再看四周,隻見紅牆碧瓦,飛簷錯落。氣象威嚴,哪像是一般的修真家族。勇氣一懈,連陪不是,鳥獸般般四散奔逃。
李蕃寧親率家小,沿運河北上,臘月才到燕京。七個東瀛武士和公孫社長一起,被壓進了刑部大牢。四十六名東瀛侍女則被發配進了浣衣局,由“二十四衙門”負責。消息傳回,眾人暗暗鬆了口氣。瀟娟又囑咐梅釵等人,先在燕京落腳,不必急於回山。